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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新茶, 想着大人定会喜欢,便拿来献拙了。”

柳柒在他对位落座, 修长五指握住茶盏,低头饮了几口浓白的茶汤。

两人同桌而坐,离云时卿越近,体内蛊虫就愈发躁动。柳柒的双颊浮着一层薄绯之色, 紧握杯盏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手背骨线时绷时舒, 周身的气力也在缓慢地流失, 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力, 将器皿摔成齑粉。

隐忍与克制已至极限, 他颤着手放下茶盏, 正欲开口时,却听云时卿问道:“这茶可还合大人的口味?”

柳柒抬眸,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你请我来此,便是为了与我饮茶?”

云时卿道:“下官无诏离京触怒圣颜,如今被陛下贬为正四品承宣使。今次春闱结束,大人正好有两日休沐,下官想趁此机会与大人套套近乎,日后若能得大人提携,下官定不忘恩情。”

柳柒被他一口一个“下官”搅得心火难灭,却也深知他是故意磨着时间让自己难受,索性不予置理,起身离去。

见柳柒这般决绝,云时卿怔了怔,继而大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都这种时候了,大人就别再端架子了。”

话毕,他把人堵在门后,一改方才的端方儒雅,指尖蹭上对方的眉尾,连语气也带着狎昵,“还是说——大人囿于自己的誓言,宁愿慨然赴死也绝不再与我有苟且?”

他的指腹温热干燥,轻飘飘落在柳柒脸上,鹅羽也似,竟刮出了几分痒意。

柳柒微怔,双睫剧烈震颤,浑身骨头如同化了水,几乎快站立不住了。

只一瞬,被强行压制在体内的蛊香冲开了穴道,就着潮热呼吸倾泻而出,如袅袅轻纱,盈盈默默。

柳柒推开云时卿做乱的手,语气已然不悦:“我警告你,控制我身体的是蛊而不是你,你休想——”

话音未落,腰间束带骤然一松,云时卿双手掐住他的腰,仔细丈量了一番:“大人这几日在贡院里没吃饭吗,为何这么瘦了?”

柳柒浑身紧绷,不由闭了闭眼,咬牙吐出三个字:“云时卿!”

“下官在,”云时卿一边说话一边解开他的外袍,“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下官照办就是。”

柳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云时卿抬眸:“大人想说什么?”

柳柒冷静片刻后漠然道:“我与你无话可说,好生伺候本官便是。”

云时卿淡淡一笑,继而取出事先备好的脂膏:“烦请大人转身。”

柳柒又羞又恼,不为所动。

见云时卿要去掰他的双腿,他当即沉着脸转过身去了。

三月虽已过半,可夜里依旧寒凉,柳柒浑身上下仅剩一件单薄的绸制亵衣,丝丝夜风自门缝渗入,令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时卿仿佛又笑了一声,语调格外轻浮:“大人,你的腰应往下再塌着些。”

柳柒遽然回头,凤目里夹杂着几丝怒意:“云时卿,你别得寸进尺。”

云时卿没有应声,默默剜一坨脂膏缓慢地楔入。

“你……!”柳柒骤然咬紧牙关,转过脸将额头重重地抵在门上,不愿往下塌的腰也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云时卿评价道:“大人真是嘴硬。”

柳柒被他气得内息乱窜,额间青筋暴起。

月辉皎洁,静默无声地洒落在汴京城内。

竹院今晚被云时卿包了场,不会接纳别的客人,整座小院里唯有这一间雅室亮着灯烛,幽然冷清。

雅室的房门虽紧闭着,却在微微颤动,若仔细听去,还能闻见泠然的水聲。

良久,云时卿搂住柳柒的腰,炙热胸膛紧挨着他的脊背,声音与呼吸同时落入耳内:“下官准备伺候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