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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来人玉儿是家中女婢,本是主母的贴身侍仆,如今专门被支来照看这位小少爷。

玉儿牵着小孩一手,引他随自己而去:“主母院里待会有很多人要忙活,玉儿带小少爷去别处走走可好?”

“嗯!峥儿方才听人说,有位叫季鸣霄的厉害修者来了家里,原是要在娘院上住吗?”

小孩只是猜测,玉儿听了却一怔,旋即立刻道:“小少爷莫要在人前直呼修者大人,此为不敬,呼声大人才合规矩。”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头,走着路,好奇回头,望陆陆续续有仆从进出的厢房。

——

季鸣霄此行完全是被自家师父彭麟逼出来的。

想想先前,他还待在浔渊宫的时候。那会他正按大师兄的安排,前去教导门内弟子实战。然而甫一到了地方,一众弟子看见他,齐齐挂了张愁眉的苦瓜脸。

他心里莫名,却未多问,随手召了把冰剑出来:“今天谁先开始?”

回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随后有弟子冒着胆子,丧丧道:“季师兄,你怎得天天抽得出手过来啊?”

“闲来无事,和大师兄作了调换。”

又有弟子小心翼翼问:“大师兄忙活,我们是知道的,那……其他的师兄师姐呢?”

“也换了。”

“……”

见众人都用复杂眼神看自己,季鸣霄只淡声道:“别耽误时间,谁先开始?”

一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有弟子义无反顾走出来:“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先与季师兄比试一番!”

……

武学课很快过去,季鸣霄下手向来不留情,扫了眼在他亲自操刀下倒了一地的弟子,难免觉出无趣,欲要离去之际念及大师兄的嘱咐,总归抛下一句或许含了鼓励意味的话语:“都回去多练练。”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很久,这时他却被他的师父彭麟喊了去。

彭麟自然不与他客套,似笑非笑着发问:“你磨炼战力的新方式,就是将外门弟子轮着揍?”

季鸣霄略一思考,道:“并非,差太多。”

彭麟无言,见他不以为意的模样,扶额半晌忽而灵光乍现,随手从桌案抽过张东西:“当下正有一事亟待解决。”

他不由分说塞过,季鸣霄只得接着,大致扫了一眼:“采买……师父的意思是?”

彭麟意味深长一笑:“交给你了。”

话毕,彭麟毫不耽误时间,直接将季鸣霄从山上赶了下去,临行前一句嘱咐——就算将事情办完,未达十天半月绝不许擅自归来。

几乎是被迫地,季鸣霄拿着浔渊宫的内门弟子牌,到易家把该置购的东西列了一遍,随后稀里糊涂地,被安置到厢房好生伺候着了。

他不喜麻烦,挥退一众遣来的侍从,正欲转身回屋,眼角余光忽而捕捉到什么。他循着望过,正望见身穿墨色华衣的小孩躲在一丛花草间,眼睛晶晶亮亮,内里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憧憬,就这么在阳光底下盯着他看。

小孩大抵不怕生,见季鸣霄看过,丝毫不怕生地继续回看。

季鸣霄想当没看见,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正值转身之际,耳畔听院外传来急急脚步声,与轻声带迫的议论。

“方才家主不知有意无意,袖子一拂,碎了主母一桌玉瓷。玉儿要收,却刮破了自己的腕子,所幸没割出大问题啊。”

“唉——玉儿也是不易。家主与主母这些事儿,咱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不安生,咱们心里也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