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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像他几年来做的那样,他本意明明是想离季鸣霄更近一步的。

眼底情绪逐渐晦涩不明,半晌,他自嘲笑出一声。

“我偏不走。”他定定看着季鸣霄道,“大人要动手便动罢。”

顿了顿,他一抬下巴,眸中流露挑衅锋芒,倔强补道:“大人需得想好从哪开始动,确定好了记得把手下狠点,免得我明日还能爬起来烦你。”

“……”季鸣霄看着他的眉目冷凝,攥了攥手指,却未有动手的意思。

听易晗峥说得像是自暴自弃、跟他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戏码,细究却非是如此。甚至该说,易晗峥是在明面提醒,反向威胁他万不能动手——当今时期过于特殊,季鸣霄若伤了他,不好解释都是次要的,到时候打得他爬不起来,直接损害一堆乱七八糟大小事……简直得不偿失。

简而言之,打得轻了,叫他不痛不痒,打得狠了,害他回家修养——不如不打。

季鸣霄也是无可奈何,实际心头留存理性,仅是威胁,也不是真要揍易晗峥一顿,经了易晗峥这一说,更是良久未言。

于短暂沉默中,他多少拾回过往冷静,方才受易晗峥言行影响的杂乱心绪稍稍平复,只是趋近于惊悚的感觉仍在,叫他心底直泛千层浪。

“还不至于。”他沉下话音,偏过脸示意屋门方向,泛了层薄红的面上,神情倒是波澜不惊。

“让你走就走,别在这待着。”

这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了。

易晗峥毫不费力听懂,只觉心情都随季鸣霄话音沉下。可真是好,如今的季鸣霄只会撵他了。

“凭什么大人叫我走我就走?”他心头阴郁沉冷,搬着椅子就朝季鸣霄又凑近些许,明显是拿行为表明自己分毫不从。

在季鸣霄面前,他从无今晚这般难以自控的时候。脑海里的思维自主拆分两半,理性告诉他他该麻溜滚蛋,别惹人烦;感性却告诉他他该不长眼色,叛逆跟人对着干。

像疯了一样,他选择后者。

死死盯住季鸣霄的双眸轻易捕捉季鸣霄面上的隐隐薄怒,他冷笑出声,心头火涨:你气什么气?我也很气呢!

那一刻突然就什么后果都不想计较。他想想啊……凭什么撵他他就要走?凭什么推他他就要退?

他就是要屈从本心更近一步,就是要……强取。

想法上涌突如其来,全身血液滚热着冲昏头脑,有什么在其中叫嚣沸腾……他不管不顾,按过季鸣霄狠狠吻上。

他越界了。

他隐约觉得这不太对,某些想法离奇又僭越,像要把人据为己有。

但有什么关系呢?实话实说,他又有点喜欢越界的新奇感。

他都要气极反笑了,究其根本,他倒想责怪季鸣霄的,就比如……大人,谁叫你总撵我了?谁叫你总对我冷淡了?

过往听闻亲吻时该闭目细品,可他偏不要,润泽的眸子里,神色委屈又怨念,锁定季鸣霄眸中一抹惊愕,一股无名火促使他吻得愈发凶狠,拥抱都若要深嵌入骨,好似攻城略地一般发着狠,刻印痕迹一般狠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