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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须臾,易晗峥道:“当年见面荒唐,未敢料想哪日再得相见。岂料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一无所有,反有幸承您之情,因祸得福。”

“世事无常,何苦惆怅。”

“惆怅非是刻意,乃是由心而发。”念及旧事,易晗峥微微落了落眼帘,掩去瞳眸里氤氲的情绪,低缓道,“所幸旧日已去,再不值得一提。于当今而言,我再度得您恩情,只想真心实意道个谢字。”

闻言,季鸣霄瞥过他一眼,眸中神情平淡,难窥想法。

少许,他收回视线,道:“道谢的话倒也不必,于我而言,无心插柳之举罢了。”

“……”他的性子淡漠得很,随口一言就是不近人情的话语,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易晗峥沉默一下,才道:“大人说的是。”

像要追随于人,他继而问:“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摆脱陈旧过往后,反叫人有了迷茫的不真实感。我可否问一句,修行之路多坎坷,大人一路行来以何为道标?”

随着这句话一落,两人间的气氛陷入沉寂。

易晗峥本以为季鸣霄不会答话了,这时却听季鸣霄回了句:“封神。”

易晗峥眉峰一动,微微调转视线:“大人所求高远,是为何?”

可季鸣霄并未相答,只随口跟他下着逐客令:“问太多,回去休息。”

……季鸣霄像是就该这样的,点到即止的距离,难进一步。

易晗峥心情复杂一瞬,低低道了个:“是。”

——

可是!难进一步早已是过往事。如今时候久了,他倒不觉得季鸣霄拒人千里。

非是刻意为难,只是本质疏离。

眼看时候差不多,易晗峥收回四处发散的神思,压下心中思绪出了屋。

——

季鸣霄醒的也早,在屋里等待的时候,他想过易晗峥迟迟不来,莫不是辰时于易晗峥早了些。

可当易晗峥精神饱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瞬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步入正题道:“昨日之事,方姑娘与你说过,我不再多言。”

他凭空召了把剑出来,扬手一丢:“此剑名流霜,是我起初入道所用。现已用不到,便赠与你。名字的话,不合意重拟就是。”

易晗峥还未看仔细,见他丢来流霜,赶忙抬臂接住。

他心里微微惊讶,一直以来,自己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练习剑,并没动过专弄一把佩剑的想法。

此行他原以为自己是个陪衬,可没料到,季鸣霄竟直接送了他一把自己用过的佩剑。

这把名唤流霜的剑,长三尺有余,剑宽两指,微微拔出鞘来,银白剑身流畅而不落尘埃,冷光随拔剑趋势淌过,冷冽寒芒锋锐无匹。

“不,很合意,就叫流霜。”易晗峥将流霜收回鞘,声线透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惊喜,仰过头看季鸣霄时,眼睛都像闪闪亮地,浮着层光华。

季鸣霄从他面上移开视线:“你收好,随我一同出去。”

第4章 试炼

来这里的许多日子,易晗峥早拥有了自己的内门弟子牌。

说来有趣,暂且不提他一个暗灵根,居然好运混进了浔渊宫,更甚他天天跟外门弟子一起上武学课,挨着内门弟子揍的同时,自己手里还有一块内门弟子牌。

只是今日出行,季鸣霄完全没给他动用这块弟子牌的机会。按季鸣霄的说法,浔州城内外传送阵他都画过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