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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砚:“庄兴昌?”

“从六品的官员,主子没印象也正常,好些年都没升过了,家里庄户人家,能力一般,但庄夫人有些来头,姓毕,是毕家的远支。”

毕,元后姓氏。

岑砚凉凉睨了太子一眼,没成想,绕了一大圈,又绕了回来。

太子本就时刻关注着岑砚这桌,冷不丁被觑了下,登时心弦紧绷,准备迎接定西王的发难,脑子里回答都转了一圈,却再不见岑砚瞧过来,“……”

岑砚在看庄冬卿,

的脑袋。

少年人苦吃得卖力,想看脸,也看不着。

视线定在庄冬卿身上,寻思着怎么中间也会抬个头,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仍旧吃得贼香,抬头,根本不可能抬头。

岑砚垂目扫了一遍桌面菜色,普普通通。

再凝视庄冬卿须臾……人间美味。

不确定,再尝尝。

跟着庄冬卿一道菜一道菜吃过去,岑砚在困惑中,竟是难得的多添了半碗饭。

是心绪不愉的近来,吃得最多的一次,转碗的时候,柳七布菜都积极多了。

落筷,岑砚看着仍旧低着头的学生:

确定了,是人的问题。

*

庄冬卿一口气狂炫,放下碗,嗝,吃撑了。

好久没吃过这么正常的饭菜了。

怎么说呢,就,一尝就是给人吃的。

泪目。

感恩。

看着碗碟陆续被撤下去,庄冬卿甚至有些可惜剩菜不能打包。

六福作为书童,书院专门提供了随侍们吃饭的地方,等人回来,庄冬卿问了下,吃得也不差。

将新换上桌的肉脯又塞了几块给六福,庄冬卿喝了会儿茶消食,敷衍了两句想和他聊天的学子,乍然锣鼓敲响——

春日宴的文化交流开始了。

举办的场地大,案几摆放正中,书童们将笔墨纸砚依次铺好,便成一方临时书桌,供学生文人笔走龙蛇,各抒胸怀。

出题的地方则在四周散落的几个大景亭里,由院正引导,众人先聚于一处,听院正讲出题答题的章程,庄冬卿吃得太饱,犯食困,在外围听之乎者也,无异于最好的助眠,听着听着眼睛就眯上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有几瞬感觉到视线投射,把眼睛艰难睁开,也不见谁在看自己。

庄冬卿挠了挠头,错觉,一定是错觉。

与此同时,柳七却见岑砚一心两用,嘴上答着院正,视线却又落在了学子之间。

规章讲完,院正邀请太子和定西王亲作一首诗词开场,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直夸得两人诗词一绝,天上有地下无似的。

太子很是受用,怡然接了笔。

岑砚也接了,但转头递给了一位文臣,奉笔的院正欲言又止,知晓岑砚近来连斩了三位官员的文臣战战兢兢,缄默中,到底认了下来,硬着头皮与太子同台竞技。

这么点儿插曲,岑砚再抬头,不见了庄冬卿。

视线抬高,瞧得一片衣襟没入转角,思忖须臾,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作诗的太子身上,悄然离场,跟了上去。

*

庄冬卿是被季公子喊走的。

准确来说,是他的小厮。

本就好奇这季公子是何方神圣,这下更是瞌睡碰上枕头,正合庄冬卿的意。

庭院树木茂盛,折了几个弯儿,不多时,周遭就安静下来,宴会高涨的喧闹声不仔细去听,几不可闻。

庄冬卿的心,也在这份清幽里变得宁静。

在靠近荷塘处停步,小厮比了个请的手势,树丛后隐约能瞧见一个人影,思及应当是某个皇子,庄冬卿吞咽了下,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视野骤然开阔,湖面化了冰,碧波微漾。

一身藏蓝的男子宽袍广袖,临湖而立,微风徐来,衣袂浮动。

看似随意的站姿,却也肩背挺拔,独具风流。

转过身来,冲着庄冬卿拱手作了个揖,言笑晏晏,张口便呼,“冬卿兄,别来无恙~”

“……”

庄冬卿还礼,也扯出个笑容,唤道,“季公子。”

旋即注意对方手中拿了把折扇,眼下天气虽然回暖了,却还远不到需要使用折扇的地步,应当是参加春日宴,附庸风雅,席间不少学生也有。

湖边另一侧,隐在灌木中,一路跟来的岑砚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