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接的时候,气温刚刚好,陈白找时间和霍母张玲张阿姨跟霍晴见了一面。
霍川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国外谈生意,没在家,但他还是觉得不太适合去对方家里,于是和张姨以及霍晴约在了离庄园比较近的地方见了个面。
因为身体和习惯原因,张姨一向不爱去人多和高楼多的地方,他于是简单地约在最近的公园见面。
车辆在路边停下,张玲由霍晴和护工一起推着下车。下车后她一抬眼,一眼看到抱着花走来的人。
戴着帽子,帽檐压得低,没戴口罩,脸上笑容显眼。有一段时间没见,他笑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唇色红润,眼睛弯弯,气色看着比之前好了不少。
快步走近,陈某白一挥手,笑着打了声招呼。他一笑,张玲不自觉也跟着一笑,放在毛毯上的手抬起。
半蹲下,抱着花的人把手上花束递过。
这次是一大束向日葵,很灿烂的一束,花瓣在阳光下更显眼明亮。一起递过的还有一份请柬。
请柬精致大方,上面写有字,能看出墨痕,很显然是亲手写的字。霍晴探头过来一起看,眼睛不自觉睁大。
陈白笑说:“如果到时候有时间的话。”
前财神突然告白那事虽然整得有些难绷,但按对方性格,应该没给她们说。要是可以,他还是想请自己朋友。
张玲抱着向日葵,低下头,手指慢慢从请柬封面上摩挲过。请柬有底纹,很漂亮的纹路,每一个很难注意到的地方都满是小细节。
注意到她的动作,陈白眼睛一弯,说:“这是老许和叔叔阿姨一起搞的。”
这些东西太复杂,据说请了公司设计部的人帮忙,他负责的是写请柬上的字。
张玲问:“可以现在打开吗?”
陈白说可以。于是她打开了,开得小心,避免损坏上面的小装饰。请柬里面写有新人名字,还有简短的表达希望能前来的话,有时间有地点。
霍晴站在后面跟着看,视线从时间上掠过,发出声音:“下个月月初?”
上次那场求婚消息大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各大平台上都挂了很久,前不久才逐渐平息,没想到现在又等来了结婚的消息。
陈白:“如此这般,就选在下个月月初了。”
上次颁奖典礼结束后回家,配合着各自的工作时间,全家人一起挑时候,发现挑来挑去只有下个月月初,再之后就是明年。
有人已经等了他太多次,这次他不想再让对方久等。
再多看了两眼请柬,张玲说一定会去。
陈白笑了下。正事说完,他在其他人注意到前又把口罩戴上了。
今天是工作日,还是上午,公园里没什么人,他们绕着公园散了会儿步,顺带看到了花圃里已经盛开的夏天才会开的花。
陈白边走边给自己两位朋友看了手机里陈一万的照片和视频。
因为拍照技术一直没能得
到陈一万的认可,自从看到他手机里的自己的照片后,万大少爷每次在他拿起手机的时候都不会配合拍照火速跑开,于是他手机里大多都是存的其他人好心发来的照片和视频。
小狗在大草地里飞奔,叼着自己大鲨鱼在房子里飞窜,上天入地,使不完的牛劲。
他说:“下个月初当天它也在,到时候让它跟你们玩玩。()”
张玲笑着看小狗,说了声好。
接近中午的时候温度变高,不再适宜久待户外,陈白于是送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张姨上车了。
像之前很多次张姨在门口目送他坐车离开一样,他这次站在车外看着坐车里的张姨离开,霍晴也隔着车窗挥挥手。
车辆离开了,原路返回,带起地上落叶打着卷飞起又落下。
看着车辆从视线范围内消失,拿在手上的手机响起,陈白低头接通电话:“阿姨……已经到饭点了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对面人说着,他拿着电话转身往回走,笑了下:“好,我马上回家。”
车上。
直到再也看不到站在路边的人影,张玲终于收回视线,看了眼依旧抱在手里的花,说:“他精气神看着好了不少。”
霍晴点头:“那可不。”
都说名气越大工作越多越累,人应该越活越稳重,但这个人不同,用粉丝的话说就是现在是越蹦越有劲,有时候媒体拍的下车照甚至只能拍到一个残影,一不注意人直接满场开跑,狗都撵不上,完全是在逆生长。
究其原因,果然还是某现在的准丈夫一手促成,养得有点过好。
低下头碰上已经拆开的请柬,张玲从上面的黑色墨痕轻轻抚过:“我还以为有一天能成为一家人。”
结果那么热闹的一个年最终只过过一次。
“女士你这不是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霍晴一拍肩,说,“我哥那样子看着就成不了。”
她浅浅道:“你与其把期望放他身上,不如自己努努力,争取个干妈当当。”
逢年过节还能送个小礼,时不时还能约出去一起玩,也不用担心关系突然破裂,比把期待放别人身上强不少。
也就随口一句话,但不开玩笑,坐轮椅上的人眼睛都一颤。
思路打开也就瞬间。
霍晴仔细思考,又继续说:“我们收到请柬这事还是别给哥说了。”
虽然她一直站邻居哥和二白哥,但亲哥好歹还是亲哥,她觉得她哥的心脏应该不能再承受又一次穿击。
刚好人在国外,预计还要待两个月,果然还是不说比较好。
——
月初那天天气很好。
因为考虑到大部分宾客都在A市,婚礼的地点也选在了A市,在近郊。
当天是从庄园的宅子里出发去现场,早在很久之前庄园就开始布置,从外到内从上倒下都喜庆一片,连家里的狗都得戴个红领结。
事实是某位当事人之一前天晚上因为还没结过婚,十分好
() 奇,大脑过于活跃,半夜玩飞行棋玩到凌晨三点才睡着,早上没能爬起来。
姜女士和许先生以及许弟弟带着一万先出发去看现场,叫醒人起床的重任落在了另一位准新人头上。
从被从被窝里挖起开始,一直到洗漱完再换上衣服,陈某白一直都处在睡梦状态,甚至还想伸手习惯性去够自己狗崽,够了个空,这才终于清醒了些。
陷在背后靠枕里,他真正睁眼的时候,狗崽没看到,看到了正正在面前的熟悉人。
低头仔细扣上最后一个纽扣,许斯年略微抬起眼,一眼看到还没聚焦的浅灰瞳孔,低声说:“先起来一下,给你系领带。”
大脑没清醒,但陈某白很配合地起来了,略微坐直身体,两只手撑在床两侧,向后仰起脖颈,连带着碎发也跟着往后垂下。
正红领带从纯白衬衫衣领穿过,最终在领口中心打了一个整洁的领带结。
被哄着骗起来了就躺不下去了,领带之后是外套,还是贴心的许大影帝帮忙穿上的。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他的乱毛最终是造型师菁姐专门过来帮忙打理的。
小团队直接在出发前就给齐活了,经纪人也跟着一起到,靠房间门框上看着造型师努力奋斗,顺带看一眼坐椅子上的人的样子就知道昨晚又给熬夜了。
熬夜大户半睁着眼睛坐着,还有精力夸她:“千姐今天真好看。”
经纪人平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只会在重要场合化点淡妆以示尊敬,今天卷发红唇长礼裙,配了对金色大圆圈耳环,看着和平时像是两个人。
他的夸夸有用但不多,经纪人笑了声,之后继续盯他乱毛。
早起顶头鸡窝头的人打理一下又成人样,正红领带显气色,经纪人多拍了张照,满意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