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沅虽然没说出自己推断的主使之人是谁,但结合种种证据来看,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只是这个结果着实让她实在意外。
初微遇袭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相比于她推断出的这个人而言,陆清沅心中更宁愿是陆今安的政敌或是三皇子派系之人所为。
不管是五皇子对陆今安有不满而选择将矛头对准初微,还是对初微不满想要帮陆今安解决掉妻子,她都有些无力接受,甚至不敢将自己的推测告诉初微。
说话之间,素月来报,姜家舅爷和二夫人来了。
初微也不知道他们这会儿来做什么,但猜测跟这几天发生的两起刺杀案大概有些关联。
初微受伤的事闹得动静不小,姜谈和陈氏也是这几日从女婿口中听说了陆夫人遇刺受伤一事,决定来探望初微顺便劝一劝她。
姜谈见到初微脸色还算不错,伤处看起来也无甚大碍的样子,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问过几句她受伤经过后,又老生常谈的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都说齐大非偶,若是你就此放手,陆大人想来也会厚待于你,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如今这只是个开始,若是你要一直这般执迷不悟下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看初微一直没有说话,陈氏忍不住出声打圆场道:“这次再没什么人找你舅舅,是我们自己要过来的。自从那日你离开之后,你舅舅就一直忧心于你,担心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来,又嫌你大舅那张嘴坏事,竟几天几夜都没睡个安生觉。今日一听说你出事,着急的什么似的,一定要拉着我过来劝劝。”
初微倒是相信,二舅舅是真的不喜大舅舅的行为,对她也有几分真心,不过说到底这真心也只是几分而已,一旦遇上什么事情就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见到太阳一般消失不见。
陆清沅也有些不懂,这位姜家舅父按理说是初微的至亲之人,为什么打着探望伤病的名义过来看她,却没有半分安慰全是说教。
初微懒得再跟这对夫妻就这个问题掰扯下去:“我意已决,舅父舅母不必再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二舅舅还是坚持这般想法,下次只管在家和大舅父、舅母他们商讨便是,也就不必再登我们府上的门了。”
“我同你母亲兄妹情深,此番作为都是为着你好……”
姜谈还要再多劝几句之际,步锦时适时端着药碗过来,对两位长辈直言道,夫人服药之后要休息了,改日再来探望也是一样的。
“你们都不配提我的母亲。”初微道,“我该吃药了,素月,替我送客吧。”
等姜谈夫妇离开后,初微才对着步锦时问道:“这熬的又是什么方子?”
她没记得黄添说要给她配汤药来吃,且这碗药完全没有寻常汤药那种苦的倒胃的味道,初微着实有些好奇。
步锦时笑道:“方才我进来送点心时,看婶母一直厌烦的皱着眉头,想着您大概也不愿意应付这门亲戚,便索性弄了
一碗姜糖水过来(),正好这几日天气转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需得多加保养,您喝了也对症。”
初微笑着道了声“多谢”,十分配合的将步锦时带来的姜糖水悉数饮下。
等步锦时离开后,陆清沅才担忧道:“你那舅舅看着倒是不像什么坏人,只是他的话我没听明白,总觉得云里雾里的,你还病着呢,他究竟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再等两日,非得这会儿要你表态不成?”
初微和陆今安目前都没有把和姜漓相关的事情告知家里,如今闹到这个程度,不说也说不过去,便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简单告诉了陆清沅。
陆清沅先是为姜漓惋惜了一番,又道杨家实在欺人太甚,再听得五皇子逼着陆今安休妻,脾气登时便上来了。
陆今安跟着五皇子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落着什么好处,最后还要因为他的一己私利落个妻离子散的下场,这日子过得还有个什么劲儿!
陆清沅想起陆今安的那封和离书,越发担心的对着初微问道,“那二弟他怎么说?”
初微叹气道:“他自是不想妥协,只是不知五殿下那边还能不能容得下他。”
“你别慌。”陆清沅很明显对自家弟弟很有信心,“他自小主意就多,又颇得皇上赏识,不会被五皇子牵着鼻子走,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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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陆今安比前几日回来得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