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第14章

一瞬诡异的沉默。

池柳再次确认了写字板上的字——嗯,真的没看错。

算上本次只见过三次面的邻居觉得自己讨厌他讨厌到想吐,真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举着装饰着黄色花花的儿童写字板,没来由有些滑稽,池柳甚至从小熊头微歪的动作里看出了委屈。

莫名其妙就恶霸了一回的池柳:“.…..”

他神情微妙地认真解释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才吐。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初祈点了下头,小熊头套下的湛黑眸子一亮。

随即另一个念头无比兴奋地冒了出来:如果昨晚是个无伤大雅的误会,那么,那天在露台也一定是!

说不定,他的小信徒会回来!

他的视线再次聚焦在青年的腹部,湛黑的眸子里浮出狂热的喜悦:而且他的小信徒很可能还——

仿佛急于验证这一点,初祈“刷刷刷”擦掉了那句话,又“刷刷刷”超迅速地写着新的问题,动作快得飞出了残影:

【你怎么看初祈】

和那天文秘书问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

整个人僵在那里的池柳:“.…..”

池柳就很纳罕,他的好人怪邻居怎么老是提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很难回应的话题。

难道邻居也在英望上班?

文秘书说了,今天那个男人上天台给员工添了无数麻烦,难道邻居也在其中?他被一堆烂摊子折磨得一回家就忍不住找人骂骂老板?

池柳面露同情地拍了拍邻居的肩,道:“我朋友也在英望工作。”

他指了下写字板上那个罪恶的名字:“我当然知道这是个任性傲慢又自大讨厌的资本家,最爱压榨打工人,做这种人的员工,真是辛苦你了!”

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的初祈:“.…..”

池柳没注意身体再次僵化的男人,他看了下手表:他的小饼干快要烤好了。

于是他面上浮出个亲切的微笑,把两瓶昂贵的绝版红酒交到男人手里,道:“工作辛苦了,这是给你的谢礼,睡前喝一杯可以缓解疲劳。写字板也送你了。”

“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助,直接敲我门就好。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晚安。”

说罢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家。

空荡荡的走廊,初祈看了眼自己手中帆布袋里的红酒和写字板,又看了眼对面的金属门,深蓝的触手再次破开脊椎、疯狂啃噬着帆布袋和写字板上池柳的味道。

初祈的唇紧紧抿成一条失落的线——“啪”地一声钝响,他的手抓住了那条餍足兴奋的深蓝触手,不耐地将它重新塞回自己的脊椎,塞了一半,他动作一顿。

他的脑袋过度歪折着,几乎要贴在肩上,漆黑的瞳仁里划过猩红的亮光:刚刚,小池是不是说,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敲那扇门?

但,他可以需要

什么帮助?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里,下一秒,就出现在英望大厦的总裁办公室。

NPC世界工作混着各种玩家中心的消息对接总算告一段落,文秘书刚趴桌子上想眯一会儿,就感觉到有阴影投了下来。

他迷迷糊糊抬起头,差点惊叫出声:

Boss!

今天已经下班两回给他惹了一堆烂摊子的boss!

还有完没完了!

“额,”文秘书头皮发麻:“您……”又要发什么疯……

初祈的声音依旧失真而充满磁性:“他怀了我的孩子。他依旧讨厌我。只不过没有到吐的程度。告诉我,我该怎么接近他。”

脑子整个当机的文秘书:“.…..哈?”

这是他什么休假世界狗血带球跑的霸总小说吗?

这个戴着超诡异小熊头套的男人深更半夜到底在说什么?!

……

池柳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回到家摆盘完小熊形状的烤饼干后,他大步走进洗手间照常干呕了一次,便把奇怪的好人邻居抛之脑后。

池柳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喘着气:他觉得他甚至都快习惯这种日常干呕了……

他今晚本想再打开电脑修改新的招聘单——酒吧开业在即,他还要招几个驻唱和服务生,但现在,他的眼皮又快抬不起来了,他只想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

池柳一颗颗解着扣子,白衬衫全部敞开后,他微微皱了眉,再次看向镜子里:他的手掌此时正轻轻抚在白皙平坦的腹部。

那里欢|好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了,依旧白皙细腻、线条漂亮。

眉头微微皱起来:是他的错觉么?

他总觉得、掌下的皮肤在发烫……

就像、那里有什么存在在兴奋地回应他的抚摸……

池柳被这种莫名的想法吓了一跳,没有再多想,他利落脱掉衣服,踏入了淋浴间。

第二天,他照旧去了正在进行装修收尾的酒吧,齐藤正跟着工人们在店里风风火火地忙活。

池柳却在门前碰到一个眼熟的少年……

箱箱穿着白衬衫和西装短裤长筒袜站在那里,像个小王子一般,安静地看着天花板发呆,仿佛在苦恼地思索着什么难题。

池柳一怔,面上便浮出个温柔的笑意,他走上前去,将早上起床做好的服务生招聘单递给对方,认真又正式地道:“请问,有兴趣在这间酒吧工作吗?”

箱箱蓦然睁大了眼睛,他脸颊红扑扑的,惊讶又开心地看向池柳:小池好厉害!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在这里工作的!

可是……

箱箱面上浮出点失落,他低下了头,讷讷道:“真的可以吗?我是个残次品……”

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长出毒腺,一点用处都没有,根本不能上夜班,才被文秘书带在身边的……

池柳看着那张和小侄女相似的脸心里一软,他揉了揉箱箱的

小脑袋,失笑道:“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啊。而且,我是老板,是我需要你,想要聘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