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坚持,沈怅雪也再不好推脱,只好应下。
他跟着温寒回了宫舍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擦干了头发,重新梳洗了一番,就回到了玉鸾山宫里来。
他来的时候,钟隐月一个人在山宫里。
钟隐月让弟子们回去宫舍里念道经了,自己正在山宫里温茶。
沈怅雪一来,他赶忙把人拉进来,把他拉到案前坐下。
沈怅雪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坐下来,还没出口问是怎么了,就被钟隐月又拉住肩膀。一抬头,就见钟隐月往他脸上凑上去,朝着嘴边就啾啾两口。
沈怅雪蒙了,钟隐月倒是乐滋滋地朝他笑。
“可想死我了!”
钟隐月一边朝他喊,一边又扑到他身上,把他紧紧抱住。
沈怅雪吓了一跳,又无奈地笑起来:“师尊,才两月不见,怎么这般……”
“什么才两月,是都两个月了。”
钟隐月松开他,又两手捧起他的脸,揉面团似的揉了一通,“可真是想死我了,我前几日就想着,等你出来,我就什么都不管先亲两口,可那几个要跟去,我又不能在小孩跟前亲你。这下好了,这边没人,让我好好亲亲。”
沈怅雪红了脸,又笑起来:“闭关前我要亲,师尊还躲呢。”
“那会儿害羞嘛。你走了俩月,我这会儿不害羞了。不能怪我,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
钟隐月揉着他,越瞧他越喜欢,再次忍不住亲了两口。
沈怅雪脸越来越红,钟隐月又笑起来:“怎么还会脸红?不是次次都黏着我要这个吗?瞧着你日日都贴着我咬耳朵,怎么一被亲便脸红成这样?”
沈怅雪别开眼睛,看向他处,嘟囔着:“师尊这般主动,我自然……”
他后面的话只说了半句,便说不下去了。不知是没了词,还是羞于启齿。
他不敢看钟隐月,脸上又红了许多。
钟隐月便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嚯”了一声:“你耳朵好烫啊。”
沈怅雪轻轻一抖,终于收回目光望向他。
钟隐月又歪歪脑袋,仔细瞧了瞧:“耳尖也好红,害羞啦?”
沈怅雪缩缩肩膀,朝着他眯起眼睛,不满道:“师尊明知故问。”
“好啦,不逗你了。”钟隐月放下手,两手搭在他肩膀上,趴在他身上道,“你从前总黏着我,这几日闭关去了,没了身影,我身边那叫一个空啊。”
“不过冷清下来,也有好处。你一走,我空闲下来,便想了许多。”
“你跟我结为道侣许多时日了,却好像只是你在黏着我,求着我。我顾着面子爱害羞,从未与你好生说过些什么。不过我这人的确是有这个毛病,我嘴笨,又爱脸红,对你更是毫无办法,你一站在我跟前,我就马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可能不太会说,但你得信我,我是最向着你,最喜欢你的。”
钟隐月
很认真。
沈怅雪愣了片刻,噗嗤笑了出来,点着头道:“弟子明白,师尊放心。”
说着,沈怅雪也伸手搂住他,低头在他嘴边亲了一口。
钟隐月也红了红脸,也禁不住低下眼睫,眼神往旁飘移了去。
沈怅雪笑着捏捏他的红脸,也低了低眸,笑容忧心了几分,道:“仙门大会近了,虽说掌门近日已全然向着师尊,乾曜长老那边的事完全不问师尊罪责了。可越是这样,乾曜长老心中便越是会对着师尊生出怨怼来。”
“我无意抨击师尊,可师尊对长老的了解,终究都是纸面上的寥寥文字。以长老的性子,师尊烧了他的山宫夺了他的炉鼎,把他的满盘计划搅成一锅乱粥,就算是召来了天雷,他也断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即使如今已经胜不过师尊,长老想必也会想些别的法子,将师尊拖下神坛。”
“仙门大会人多势众,鱼龙混杂,正是下手的好时机。”沈怅雪说,“我唯恐长老会做些什么,还请师尊到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钟隐月拍拍他的手背:“我知道的,你放心。”
沈怅雪松开手,抱住他,把他拥在怀里,晃悠几下。
他悠悠叹:“师尊真知道就好了……可别逞强,我如今若失了师尊,便只有一头撞死,随着师尊上路而去了……”
“你也别说不吉利的话。”
沈怅雪吃吃笑出来,似乎心中早就暗暗企盼着钟隐月这样训他。
“师尊,”沈怅雪问,“命锁之事,还未想好么?”
钟隐月不说话了,沈怅雪感觉到他浑身的骨头一僵。
“还没想好啊。”
无需他说,沈怅雪就自顾自地替他答了,又自顾自地笑起来,“不碍事,我仍愿意等师尊。”
钟隐月撇了撇嘴。
沈怅雪出了关后,天决门内仍然一片风平浪静。
仙门大会越近,各山准备得越紧张,无暇顾及他人之事。
沈怅雪好说歹说是门内排得上号的弟子。虽说大会在前,无人多问,但他闭关又出关,顺利进入化神期的事儿仍是传遍了天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