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朵、黄五郎:???
看看黄金宝的神色不似作伪,苗秋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儿子的品味怎的这般独特?“……你不觉得委屈,那更好了,以后更要好好的待青
哥儿。”
黄金宝小鸡逐米一样的点头。
他真不觉得委屈!他从来没有见过沈青那样的哥儿,他只是长得不像个哥儿罢了,却并不难看,无论是五官还是脸型,都可圈可点。尤其是那通身的气质,哪里像一个乡下长大的?黄金宝在府城远远的见过几位武举人,沈青比他们还有精神头!
关键是,沈青还不怎么把他娘放在眼里,爱搭不理的,那份从容就让黄金宝钦佩!
黄金宝从小受家里的影响。他不喜欢姑娘,觉得姑娘会像他娘一样唠叨又管得多。他也不喜欢一般的小哥儿,觉得都跟黄玉儿一样矫揉造作又娇气。沈青表哥这样的哥儿是他从没见过的,像闷热夏天的一缕凉爽清风,让他眼前一亮,他是真心的喜欢。
见儿子这副模样,苗秋朵心里更多了几分自信。青哥儿长成那模样,又拖到现在没成亲,亲事怕是有些艰难。就算有人要娶他,怕也只是图钱,能像他们金宝这样真心实意喜欢青哥儿的,世上能有几个?遇上了还不得知足?
于是过了两日苗氏也来石渠村一家团聚的时候,苗秋朵在饭桌上就自信满满的把这事儿给提了:“金宝主动和我说的,就喜欢青哥儿这样的,别有一份的精神!他一看就喜欢上了,央求我来提亲,我一想这不是天赐良缘吗?表哥表弟的正配!我是青哥儿的亲姨母,将来必不会亏待他!”
苗氏因为妹妹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她是家中二姐,小时候苗旺和苗秋朵,多半时候都是她带大的,还惦念着从前那份亲情。
前两天的事情她不在场,倒没有像苗兴苗旺那样心里不舒坦,只单纯为了亲人重聚而感到开心。谁知道苗秋朵上一刻还在和她诉说姐妹情深,下一刻就提起青哥儿的婚事了?
苗老太太吓得筷子都掉了,连忙冲沈青和苗氏摆手:“我没答应她啊,她之前和我说了,我拒绝了,她今天要说我真不知道!”
说完这话苗老太太心里也来气,瞪了一眼苗秋朵,这孩子咋这样不省心呢,都和她说了不成,不能说!
现在只有傻子,才把青哥儿当普通的农家哥儿,还用村里那套去想青哥儿的婚事。苗老太太能在丈夫死后,一个寡妇拉扯四个孩子长大成人,是很有智慧的。
她寻么着,青哥儿要么将来嫁给那贵人手底下的管事,要么给贵人做个小。这做小,有些时候倒未必是出于美色为伺候枕席,也是一种变更身份的手段。青哥儿给贵人做小,也算是跨越了阶层,又能给贵人做贤内助,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金宝放在从前,也算是一桩好婚事,但现如今青哥儿是万万不可能答应了。
再说了,青哥儿又不傻,秋朵这死妮子打的啥主意他看不出来?反而破坏了情分,这死丫头,自己不让她说,她非得逞这个能!
李艳子听见了苗秋朵的话,差点被呛着。她想起大半年前,她还因为沈青的婚事和苗旺吵了好几架,谁知道青哥儿如今有了身份,也变得抢手了起来。
苗氏愣了,还没想好怎么婉拒,然而沈青
一开始便对这个多年未见的小姨没什么好印象,不待她开口已经硬邦邦的道:“不可能,我不同意。”
苗秋朵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她自回来,被沈青驳了多少次面子了?就没一件事顺当,现在又被小辈当面拒婚,很是不悦:“青哥儿,你这就不对了,哥儿的婚事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好是赖我和你娘定下来就行,你一个哥儿不说听见了赶紧避开,还敢亲自掺和?”
“我自己的婚事,我倒不能掺和了?”沈青很是不乐意,并且心情很差。他讨厌这样被人当做一件物品,一个货物,让人审视。有汉子看中他,他就得感恩戴德?“小姨别操|我的心了,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沈青说罢,便推了碗筷要离席,去外头转悠。和苗秋朵这样的人,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沈青根本不想搭理,避开就是了。
见状,苗秋朵胸口急速起伏几下,一直顺风顺水的人忽然频繁被人驳斥,她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你在外头扮成汉子,还编了那样一个身份,和街面上的人称兄道弟的,谁还敢娶你?也就是我家金宝是个憨的不计较。我是你亲姨母,我还能害你?你再不给我好好说话,这样不敬长辈,小心我把这事儿捅出去,我看你那些买卖……”
“秋朵!”苗老太太连忙大声打断苗秋朵,这话实在不像个样子,她又转头看沈青和苗氏的脸色。
苗氏一张脸煞白,气得胸口不住起伏。这啥人啊?都是骨肉血亲自家人,因为一件事没顺她的意,就要把人家的秘密往外捅,拿这做要挟。苗氏看着苗秋朵,觉得她陌生的可怕:这是她从小带大的妹妹?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苗秋朵被苗老太太一吼,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她惯常不低头的,此刻便不再说话了,叉着手坐在一旁。
屋里人都停下了吃饭,看着沈青和苗秋朵。
沈青已经走到了门边,这会儿回头看向苗秋朵,冷笑道:“随你去说,你看我怕还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