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青用那双微翘的眼睛望着她:“你本是女冠,又与白马观的女冠们熟识,借些衣裳应该不难。这两天,你可以以代班为由,先混进去瞧瞧。”
若蝉不由道:“姐姐,可我们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看一个失宠的妃子啊?”
“有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可能与四殿下有关,我想试着找找线索。”群青说,“只是吕妃将我盯得很紧,我又与白马观女冠不熟,怕惊动别人,只能叫你先去探探。”
若蝉想了想,点头应了。
翌日,若蝉趁着群青当值时候去了趟白马观,回来的时候,从厚厚的冬衣里掏出两件素衣法服。
若蝉自己穿了一套,当夜便去了一趟,午夜时身披寒气回来。群青掩上门,忙将殿内的炭烧旺一些。
“陈德妃还是老样子,只是殿中那个洒扫的老宫女死了,殿中更落拓了,枯枝落叶多得无处下脚。”若蝉搓着手,“女冠们很好说话,我们今夜就可以去。”
两人换好衣裳,将灯烛吹熄。
门外的银子见她们终于睡了,打了个哈欠便扭身回去休息。两人偷偷摸黑,一路向陈德妃寝殿靠近。
谁知走到半路,忽从头顶传来一道声音:“等一下”。
月光与灯笼的光都极黯淡,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一手拿酒壶,一瘸一拐地下来,群青方才注意到此人是个跛足。
他头上戴冠,应该是从宴席上跑出来的。黑暗中群青隐约看见了一张俊秀妩媚的脸,是赵王李盼。
他一手拽住了若蝉手上的拂尘,吓得她瑟瑟发抖,他却是一笑:“这女冠不该在观中吗,怎么在宫中乱跑?”
李盼虽然跛足,但力大能战,传说他曾在战场上将流匪砸成肉酱,又将俘虏在府上虐杀。如此暴戾,又有好色传闻,无怪乎他虽然笑着,若蝉却怕成那样。
好在李盼只见过自己一面,不一定认得出她。但好好的计划被人打断,也令群青心中烦躁。拖得越久,出现变故的可能越大。
她伸手便将若蝉的拂尘拽回来:“我等奉命去陈德妃娘娘那处祝祷,请施主放行。”
李盼手上一空,眼神忽然落在她的手指上,好纤细漂亮的手指,随即他发现群青竟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黑暗中难辨人脸,唯她的一双瞳子映着月光,素衣衬托下似猫一般。
他喉头一动,露出虎牙笑道:“给陈德妃祝祷有什么着急的。本王近日夜不能寐,不如先给本王祝祷。来,上亭子来,本王不说停,便不能走。”
他说着,伸手去捞群青的拂尘。群青却蓦地将那拂尘一扬,拂
尘尖如铁丝击上了他的脸,偏生她眼中含情,指向亭中:“二殿下请坐,我给你祝祷。”
李盼吃痛,却强行拽住了拂尘,含戾道:“穿得清净无尘,是不是真的干净就不知道了,娘子以为呢?”
群青的手已经捏上他的肩,李盼唇边笑容暧昧。然而他到底是行伍人,反应敏锐,觉察到不对,一把反握住群青的手腕。
他力气极大,可以拧碎人的骨头,寻常小娘子早就滚地求饶,群青却毫无反应,反腾出另一只手来给了他两个耳光。
李盼挨了清脆的巴掌,方才觉得不对,急着想起身,奈何吃醉了酒,无法平衡,群青的拂尘已经横过来逼住他的脖颈,逼得他面色涨红。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两章会修改一下,修好后会标注。
-
推基友灯前抱膝的文《小皇帝他有病》
文案:
宫里谁都知道小皇帝他有病,病在脑子,分明是个傀儡皇帝,疯魔起来谁也不敢惹。
孟芷及笄那年,一顶小花轿无声地把她从偏门抬进去。
她大着胆子骗小皇帝:你要对我好,我是你媳妇儿,死后要跟你要埋一块的。
后来逃亡途中,孟芷被修士逼落悬崖的一瞬,而赢破化身成魔,正大杀四方,他怀里紧护着那个病殃殃的仙门女子樊盈绣。
原来小皇帝脑子不傻。
原来她是来替他心爱女子挡灾的工具人。
闭眼前一刻她想,以后再也不骗小皇帝了,再也不。
重生又回她被抬轿的那天,她满心想要早日出宫回家。
等啊等,等到了赢破灭掉奸臣,重掌皇位,后受万魔朝拜,仙门胆寒。
有人献来了樊盈绣。
她终于得以解脱,赢破却将她囚禁。
她才知道,赢破骗她,这个大骗子根本不想让她回家。
魔君赢破,天生无心。为魔凶狠,手段辛辣,令整个修仙界谈之色变。
谁也不曾知他干过许多蠢事,都和孟芷有关。
孟芷昏迷不醒。
恶鬼蛊惑他:割下你的心头肉,接住你的心头血,通通喂给她,这样她才能醒过来。
赢破眼也不眨,一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腔。
而那一年的赢破只是个被奸臣逼到和狗抢食的悲惨少年。
有人问他,难道一生就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他,自然是有的。
那天悬崖之巅,白裙飘落,伊人远去。
赢破一生最后悔的,是没有让孟芷早点知道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