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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回府,在小厅乍见拥着狐裘被林拾推出房门、脸色苍白的傅瑾,却是两眼一酸,愣愣地喊了“大哥”就扑到他轮椅前。

面对马场众人,傅瑜自己接骨时疼的浑身和心尖都在颤抖,却硬是哼都没哼一声;对着斐凝担忧的神情,即便想要拥着她缓解伤痛,却只是强忍着,油嘴滑舌的说些话让她放心;及至回府见了闻讯赶来,在大冬天里出了暖融融的屋子的傅瑾,却是眼眶鼻尖都是一酸,两抹泪霎时就要落下,身上的痛意更甚。

傅骁照常是没有好话的:“我看他这是咎由自取!雪天里跑出去打马球,还和一个番邦女子勾勾搭搭,成何体统!”脸色阴沉,话语冷淡,全然没有前几日傅瑜为他挡酒时的和煦。

傅瑜眼眶的热泪硬生生地被逼回去了。

傅瑾为他辩解:“这场马球赛是多少人眼睛看着的,自是不能说推就推了,况且阿瑜行事自有准则,阿爷也不必如此生气。”好说歹说,才把盛怒的傅骁劝着走了,他才看傅瑜,神情倒不像方才带笑的模样:“阿瑜,你和元都公主的事?”

傅瑜当即就变了脸:“阿兄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在阿兄心里当真是个喜新厌旧之人不成?我心里有阿凝,才不会吃撑了去找别的什么女人,芜娘是章金宝送来的烫手山芋,元都公主是自己撞上门来的。”

说起元都公主,傅瑜也很是头疼,扶额不住叹气:“也不知道是哪里入了这位公主的眼了,一有机会就要往我面前凑。要论俊朗程度,我虽然皮相不错,可陶允之和虞非晏也是不俗,且两人也未曾成亲,自是比我这个有妇之夫要有市场的多,她却偏偏看不上眼。”

起先傅瑜还为着自己的魅力自傲过,可这种心思倒是没多久就被元都公主的缠人搞得厌烦不己,自马场相救后,更是觉得自己倒霉,碰上了这么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傅瑜继续道:“阿兄,前两天元宵宫宴,我偷偷地叫人捆了虞非晏,这事你还记得吧?”

傅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端茶轻抿:“你胆子倒挺大,敢私下里殴打朝廷命官了?”

傅瑜讪讪着摸鼻:“那天晚上我回府的时候就碰见元都公主了。”

他回忆起那天晚上——

夜风呼啸,雪籽从夜幕里洋洋洒洒的落下,粘在傅瑜的肩头,微微浸湿了他未披斗篷的衣襟。

他却只是携着金圆,静静地看立在前头,披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宽大斗篷的元都公主。刚从宫宴中归来,她的妆容还很明艳,在两旁的烛火灯笼照耀下闪着玉色的光泽。

她开口,问:“你要回家见那个不爱你的妻子么?”

她开口的刹那,傅瑜心中是愤怒的,可称是盛怒,他与斐凝的事情,自与他人无关,就连傅骁和斐之年也不能多加干涉。虞非晏千方百计的干扰已是让他不胜其扰,更何况是如今这么一个仅有寥寥数面之识的他国公主。

傅瑜只是冷冷地回:“这是本世子的私事,自是与公主无关。大魏不同于百业,还请公主莫要太过恣意妄为。须知,有时候好奇心太过旺盛,可会招惹来不好的祸端”

元都公主显然并不畏惧傅瑜的冷言冷语,她面容含笑地看傅瑜,语音轻柔:“傅二郎君这般的人物,有女子不珍惜,可我却愿意珍惜。我……”

虽然元都公主在第一次见到傅瑜时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热情,但这般明明白白的表白倒还是第一次,不过傅瑜没什么心思理会她就是了。

“元都公主。”傅瑜变了脸色,扬眉冷笑,“傅二是有家室的人。”

她张口,还想说什么,傅瑜却带着金圆抬腿就走,从她身侧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