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被三叉戟贯\穿的疼痛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睡着了。
屠渊就这么抱了沧余一整夜,男人怀中的温度久久地存在于沧余的肌肤。逝去的时间就像梦境一样迷离而遥远,泪痕已经凋败,沧余恢复了力气,小巧的脸庞像剥干净皮的果瓣一般甜美。
第二天上午,屠渊哄着沧余,给他给做了个冰雕。
将看似坚硬不可催的东西改变形状,赋予它们新的意义和身份,这就是雕塑的快乐所在。屠渊擅长这项工作,似乎无论是什么材料,经过他双手的触摸和削弄,都会成为艺术品。
而他那双好似拥有魔法的手,本身也是一件艺术品。
屠渊在修饰鱼尾上的层鳞,沧余披着外套坐在他身后,靠着他的后背。
沧余叫了屠渊一声。
“这颗星球很大,”沧余轻声说, “我们去哪里?”
“任何地方都可以,我听你的。”屠渊侧过身,用冰凉的手握住沧余的,说, “或者我们到处都看一看。”
沧余嗯了一声,说: “流浪吧。”
屠渊说: “好。”
沧余说: “做海盗。”
屠渊笑了,说: “好。”
沧余也笑了。
他清晰地意识到,凶涛猛涌是大海对陆地无法抑制的激\\情,而潮汐则是它们温情细腻的彼此诉说。
就像他和屠渊。
如此无法分割又不断纠缠的宿命。
他们的灵魂绞缠在一起,不管沧余游得多远,他也终将回到屠渊身边。
从水中来,与水同行,和这个男人一起浪迹天涯,这就是小鱼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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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蓝尊
中央宫殿正在燃烧。
火焰如同龙卷风般席卷,从大厅开始,令所有辉煌的装饰化作灰烬。这栋见证百年权力和历史的地标性建筑被无情吞噬,华丽的水晶吊灯像只大鸟,挣扎无果,轰然掉落,炸成向下的烟花。
阿角也没想到会这样,宫殿由鹿家建造,所以他想要住进去。他命令复鹿会的人停止对大门的突破,但是大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难道,”保镖带着有铁鹿面具,喃喃地说, “就是所谓的‘宁愿壮丽毁灭,也不屈辱生存’的贵族原则?”
布雷特妮让他闭嘴,保镖还没反应过来,摇着头,复杂地说: “不得不承认,这种气魄,令人佩——”
硝烟飘过,阿角打烂了他的脑袋。
“他背叛了我们的新世界,”阿角看上去很悲伤,他转过身面对复鹿会的追随者们,柔声说, “他已经丢掉了生命的真谛,没有资格继续活下去了。”
灯光点亮了他阴郁的脸,所有人鸦雀无声。
“宫殿是我的,让敢死队过来吧。”阿角说到这里,又“哦”一声,羞涩地抿着嘴,说: “差点忘了,复鹿会的每一个人都是敢死队的一员。”
武装分子扛着火炮冲向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