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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晓月记事起就住在大树胡同,到她中专毕业,爷爷奶奶过世之后,大树胡同拆迁改造,她们一家三口才搬去了后来的五楼,一直住到自己重生前,三口还挤在那个三十平米的老楼里,自己的房间是阳台隔出来的,放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就满了,她平时玩电脑都是在床上的。

也不是没想过换个大房,可当年赶上运输厂不景气,爸妈双双下岗,在外面给人打工赚不多少,自己虽然中专毕业有了工作,工资也不高,加上年轻不知节省有多少花多少,能够自己的花销就不错了,哪还可能存钱,等有想法的时候,房价已是她们这样老百姓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想到此,晓月不禁暗暗叹息,真是一步赶不上步步都不上,机会错过就没了,不过貌似如今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是不是可以琢磨琢磨,就算她不是什么商业天才,可她有商业天才不具备的前瞻性,那些具体细微的事情不清楚,但大方向还是知道的,而这些大方向就是机遇,若自己能把握住机遇,不求发大财,改变家里窘迫的经济状况应该不难吧。

正想的出神,忽听见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响起:“哎呦俺的娘啊,妮子这是咋了,早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上午的功夫脑袋上就流血了,这是咋弄的?去医院了不?”

是经常跟爷爷下棋的那位老邻居陈爷爷,陈爷爷是北省人,虽说在市里住了大半辈子,依旧乡音难改,当了一辈子工人,性子粗,嗓门大,心却善,虽然三五不时总跟爷爷吵架,对自己这些小辈儿却是真的关心,并不是虚套子场面话。

这时候经济远没有后来发达,人们的生活水准也不能跟后世相比,但人心却真,不像后来那么虚,邻里之间虽也有矛盾摩擦,但不会真有什么恶意。

至少在晓月的记忆里大树胡同的这些老邻居都比她奶奶亲切,关心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眼前的陈爷爷便是如此。

想到这些,晓月心里暖洋洋的,开口叫了声陈爷爷。

陈爷爷应了一声,又问咋伤的?

刘秀荣是老实人,让她在老邻居面前说瞎话,真有些张不开嘴,可说实话,前头娘俩不是白折腾了吗,她如今被女儿的提议说活了心思,想到婆婆跟小叔那三口子,真是一天都撑不下去了。

想到此,顿时有了勇气,道:“这不是快模考了吗,学校提前放了半天,不想这孩子着急回家,在道上摔了一跤,正磕在脑袋上。”

陈爷爷:“哎呦,可了不得,碰坏了脑袋可还咋考秀才呢,去了医院不,医生咋说的,要不要紧?”

刘秀荣又看了女儿一眼:“碰巧一个同学遇上,把晓晓送去了市一院,医生说可能是脑震荡,建议住院检查。”

陈爷爷点头:“对,住院好,应该住院,这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耽误,快去吧,晓晓爷爷也刚家去,赶紧的收拾收拾去医院要紧。”娘俩这才进了胡同。

苏家住在胡同靠里的第二个院里,院子不大,却住了陈家跟苏家两大家子,陈爷爷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早出了门子,三个儿子结婚之后住在院里,很有些挤,后来三个儿子单位分了房子,出去单过,才好了些。

如今这院子里就剩下老两口子,拿着两份退休金,日子富富裕裕的,过得很是熨帖,不像苏家三五不时便会闹一场。

其实闹也是小叔两口子闹,小叔是老儿子,纵着溺着长起来,本事一样没长,倒是奸懒馋滑都学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