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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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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不歇,硕大的雨珠一拥泼下来,将兴庆宫满宫苑的牡丹花都打落,花瓣碾碎成泥,如团团彩漆汇入沟渠,一层一层荡起斑斓浪迹,花香合着雨水潮气,穿过殿门漫入殿内。
殿内深处,烛火晃晃,向东的嵌云母六曲屏风后,绘花鸟工笔图的纱帐被一双大掌挽住,帐内,久病卧榻的贺鸳娘现出全貌,她半坐起身,倚着玉枕向前探去。
好似在殷切企盼着甚么。
她一张芙蓉面几无血色,唇瓣干涸开裂,唯有凌厉的凤目透出些光彩,翦羽一扬,满室烛光拢进眸里,使她眼底的清泪越发盈盈。
诸梁观之,默默垂下头,似一座巨大泥塑矗立在床尾,烛花一爆,他半跪下去,端起药,膝行到床边,将陶碗奉到女子面前,“娘子,先吃药罢。”
贺鸳娘不接茬,问:“东内来话了吗?”
诸梁缄口,将头埋得更低,突听上方人咳声频频,他按捺不住,回道:“圣人情形确不好,龚医令等人轮番看过,一时无法,遣人去府上延请禾…犬子之妻。”
明了形势,贺鸳娘才肯颔首,将药饮尽,牵强一笑:“大郎新婚不过两三日,就被叨扰,实在惭忝。”
不及诸梁开口,她又问:“那人呢?”
“想来在路上了,戕害天子,何等罪过……”
说话间,外间响起断断续续的争执声,隔着厚重雨幕传到二人耳畔。
声响渐近,贺鸳娘抬眸,见得外间紫光阵阵,雷电轰隆遍彻天地,殿门被人推开,雨势更大,蜚瓦拔木,水精帘被风雨绞着掀向她,一名身着婚服、浑身湿透的女郎掠过隔帘,跌倒在屏风前。
诸梁登时拔剑而起,剑锋直指伏地的女郎,羁押来人的郎子动了动佩剑,终究不曾开口,倒是随后追来的贤尚,扑在马鞍毯上一叠声陈情:“禀太后、禀太后!圣人违豫前特特降下谕令,道是不论如何,不得擅动宋女郎……”
“一切!一切待圣人大愈后再行处置。”
今日事变,观礼的沈间辛、刘济俱去稳定局面。宋、杜家两家的小辈被关押下去,几名长辈尚不知情。
是以圣人这道令形同虚设,甫一发出,兴庆宫就来拿人,黎弦在北衙当差,燕惊寒在圣人身畔护卫,孙得全唯太后马首是瞻,仅有贤尚与几个寺人死守着不敢让步。
若不是归浦赶来助力,恐怕宋迢迢事发当场就被钉到独柳树上,安能囫囵至此。*
贤尚实在怕,纵使宋迢迢现下的形势较圣人犹算平稳,却不知这般动荡下遭得住几时。
他原就在蓬莱殿当差,倚赖着中宫出头,不比那起子身家底子厚的,出了事,头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他。
思及此处,他打着寒噤,重重朝金砖地面磕头,“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宋女郎同样中了药,不知深浅,总要留住人一线命脉……求太后……”
他怕得狠了,一时间失了分寸,贺鸳娘闻讯不久,正是气急,被他喋喋不休闹将一通,禁不住锁起眉头,打断他:“罢了!予一词未置,汝倒忙不迭发起难来!”
说着,她起身绕出屏风,去摸宋迢迢的脉。
萧际起兵登位后,贺鸳娘在河西落下的痼疾常有反复,尔今萧偃权柄在握,她的症结反而愈加重,禾连来请旬脉,她不时讨教几招,算是久病成医。
她切脉片刻,紧促的眉头逐渐松动,直起腰身,淡淡发话:“贤内使退下罢。”
她深知贤尚缘何分心挂腹,故道:“不必争拗,倘有差池,自有予一力担在前头。”
贤尚无法,悻悻退下,贺鸳娘回过头,同剩下的青年郎子道:“大郎受累了,连娘现在甘露殿参诊,你先去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