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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我的背靠近池壁,腿松松地打弯,手在水下贴紧腰后方的瓷砖,粗粝条纹清晰的表面在手心里隔着波浪,安全得柔软又宁静。

“咚咚——”

“你进来吧。”

朝着门口的方向喊出声,接着我立马潜下去一些,嘴巴也进入水中,用鼻子呼吸。

阿芙罗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身后,我微微蜷起身子,不自在地咕嘟咕嘟在水下吐着泡泡,bopo~bopo~咕嘟咕嘟泛上来的晶莹剔透的水泡接触到空气,碎裂开来,水滴向四处溅开。

突然一簇一簇从天而降的浅紫色,蓝紫色的色彩冲入眼眶,打着旋遮盖住清澈见底的水面,阿芙罗拉的声音伴随着轻忽摇曳的花瓣沉闷的落水声一同响起:“这是意大利南部地中海沿海的阿尔卑斯山南麓一带的野生拉文德花,是清爽干燥的木头香气,您喜欢吗?”

“嗯。”我作出肯定答复。一开始充盈在蒸汽中玫瑰精油的香气淡去不少,清清冷冷的凉爽的味道似乎把薄荷叶碾碎了,丢到连绵的秋雨之中去。

阿芙罗拉走到对面,她将手中盛满鲜花的托篮放到蓝海大理石台面上,蓝海石自然透出的浅银蓝色花纹,荡开随意的冰晶般的纹路,仿佛透过太阳直射深海透出传说的诱惑,是希腊神话中的阿刻洛伊得斯迷幻的尾部鳞片,光泽迷离,瞬息间隐没。

水平伸出的藤蔓形状的喷头立在深海碧波的幻想上,汩汩袅袅起雾的热水从那里喷涌而出,哗啦啦冲开聚集的紫色繁花,一下子将它们按入水底,然后接着一股热流涌动又重新托起来,打湿了的花瓣,颜色越发浓重。

阿芙罗拉旋转一片墨绿色的树叶,拧动半圈,减少水流强度。她从摆放地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里挑出几样。

“阿芙罗拉,我能这样称呼你吗?”我将一大团花瓣堆在锁骨上,卷曲的边缘带来痒痒的舒适感,我吹开一片,纷飞着落入抬起的手掌:“谢谢你帮我。”

“当然可以,弗洛夏小姐。”阿芙罗拉跪坐在我身后,轻巧地捞起水中和粘附在脖颈上的头发,头发颜色比平时暗许多,混入洗发皂轻轻揉搓:“能服侍您,我深感荣幸,我从十岁起就学习如何成为一名罗曼诺夫的侍从。”

她并非无意加重了那四个字眼,却字里行间承载无限的尊崇与奉献。

“哦,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吗?”我无意纠正阿芙罗拉我是一个马尔金的事实,既然与弗拉基米尔的争论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那么把它挂在嘴边也没有什么意思,除了我,没人会在乎。

还不如让她告诉我一些有关于巴甫契特的事情,之前一直采取有意无意回避的态度,造成对这里的印象只停留在吃小孩的黑魔法城堡,万恶的封建残余之类的印象上,没有任何有用的建议。

“不,不,我怎么可能住在这里呢?我住在不远的沙皇村,那里自古以来就是服侍王族的侍从们,骑士,卫兵和他们的家属住的地方,以前称之为‘内城’,是守卫城堡的最后一道防线。”

阿芙罗拉惶恐地惊呼,犹如住在城堡里对她来说僭越律法一昂不可饶恕,她的动作谨慎又克制,不犯任何差错。

“我来得时候睡着了,没来得及看看是什么样子。”我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