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褚晏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是从何处看出?来我不高兴了?”
“我只是生平不爱笑, 倒是某些人,强颜欢笑也不怕笑僵了脸。”
褚晏不甘示弱地反击。
周崇柯听?了却是差点把自?己给呛着。
强颜欢笑?他?
周崇柯手里的折扇忽然摇得更欢快了:“褚兄, 你这就误会?我了不是?”
“我可是真?心实意来道谢的。”
褚晏盯着他手里的扇子,眉头微皱。
周崇柯有个小毛病,说?谎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将扇子合起来,可现在……
褚晏的眉头瞬间拧得跟更紧了,他狐疑地看向周崇柯,忽然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他没有说?谎?
褚晏目露警惕,定定打?量着周崇柯,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总想着从中寻出?什么异样。
可是……没有。
也不知是周崇柯做戏的本事又精进了,还是他如今竟成?了个表里如一的正经人。
褚晏从他脸上竟是看不出?丝毫异常,他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或许如他所说?,他是真?心实意来道谢的。
可——
等等!
他刚才说?道谢?
不是道喜而是道谢?
“道什么谢?”褚晏不解。
周崇柯却笑意更甚了。
……
另一边,虞秋秋刚进喜房便自?己将盖头给掀了,这可把绿枝给惊得不轻。
她连忙将虞秋秋扔到一边的锦绣鸳鸯红盖头捧了回去,着急道:“小姐,您快戴回去吧,这盖头得等郎君来掀才行?,您不能自?己掀的。”
虞秋秋已经坐到了镜台前,闻言看向绿枝:“为什么?”
绿枝忽地卡了壳。
这事哪有为什么,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女?子出?嫁便要以夫为天,这自?然是要由郎君来挑起盖头,是为认夫。”
绿枝思索半天,终是挤出?来了这么一句。
虞秋秋听?了却是不以为意。
她又不是盒装小饼干,干嘛要等他来开盖?
再说?了——
虞秋秋对?着镜子弯起了嘴角,启唇说?得笃定:“他今儿晚上不会?来的。”
“快!”虞秋秋朝绿枝招了招手:“快来帮我把头上这凤冠取下来。”
这玩意儿乃足斤足两?的黄金所制,上头还嵌了不少宝石,好看是好看,但是忒重。
顶着这玩意儿一天,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压塌了。
可怜绿枝还没将虞秋秋的前一句话给消化完,又被虞秋秋的后一句话给整懵了。
她迷迷糊糊地帮虞秋秋取下了凤冠,然后又被虞秋秋催促着帮她更衣,再之?后又是去叫人送热水、送吃的……
一整个忙得团团转,压根就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
直到虞秋秋沐浴完,换了寝衣,一身轻松地躺到了床上。
绿枝这才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不对?来了。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小姐说?郎君今晚上不会?来……
绿枝看了看外头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忽地怒目圆瞪,郎君竟然真?的没来!
所以,她家小姐嫁过来第一天就要独守空房了么?
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绿枝握拳,气呼呼地下定决心,等小姐回门的时候,她一定要跟老爷告状,看老爷不收拾他!
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小姐却是已经睡得呼吸均匀了。
绿枝看了心疼坏了,小姐今儿一大早就被叫了醒来梳洗打?扮,定是累着了。
她轻声退了出?去,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这会?儿宴席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