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浮光馆书房,王朝云点评贺兰香那句“下贱的娼妇”再度袭入谢姝脑海,谢姝脸色蓦然一沉,话音也?顿下,回过神异常郑重地道:“总之,她当真不是个?易相处的人,嫂嫂你要离她远点。”
贺兰香笑道:“知道了,我又何尝是个?爱亲近人的,管好自己便够了。”
谢姝这便放下心来,二人有?说有?笑,步入静室中。
殊不知,亭子里那双细长的眼眸,从未自她二人身上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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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静室简单用过午饭,贺兰香困乏难忍,便上榻歇息,为晚宴养精蓄锐。
来赴宴的贵女?贵妇颇多?,西内苑再是大,也?做不到?一人一间屋子,便将静室及其?他殿寝皆分里外两间,各有?罗榻两张,堪堪够用。
谢姝睡不着,仅闭眼养了会儿神便下榻跑出去玩了,留贺兰香自己在里间靠西墙的榻上小憩,细辛春燕留守门外,随时等贺兰香差遣。
开始还算安静,后来人进来的多?了,来来往往的,贺兰香也?睡不好觉,隔着帐子听着嘈杂的嬉闹声,只恨不能将耳朵堵死,憋了一肚子闷火。
“这张床是我的,你躺在这上面做什么?”
谢姝咄咄逼人的声音忽然强灌入耳,把贺兰香惊醒个?彻底,她再也?忍无可忍,正要拉开帐子呵斥上这丫头两句,便又有?另一道温软熟悉的声音响起,怯怯回应道:“这张床的帐子是挂起来的,我便以为是无主的,既如此,我还了你便是。”
贺兰香心神略凝,回忆着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恍然便想了起来。
哦对?,是郑袖。
“你都躺过了,还让人怎么睡?”谢姝嫌弃道,“罢了,真晦气,这间屋子不待也?罢!”
一记摔门声响,震耳发?聩,之后便是小声的抽泣,丫鬟的安慰。
“姑娘别哭了,如此跋扈不讲理,定是康乐谢氏家的那位,下午见了家主,让他找她娘给您做主便是了。”
“做主?”郑袖笑声悲凉,“我爹除了只会将我当成礼物一样到?处送人,他哪里会心疼我?他知道我被欺负,怕只会埋怨我不中用,丢他的脸。”
“可,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要这么算了吗?”
“除了算了,还能怎么办。”
后面的话,贺兰香没有?听下去,她起床气本就大,现在还已经被吵到?头开始发?疼,若重新睡下等会儿又被吵醒,她只怕会杀人。
她干脆坐了起来,将帐子一拉,“来人。”
那主仆俩被吓得浑身一抖,直到?此时方知房中还有?个?人,声音立马便消下去了,惊诧地看?着那满面恼色的美人。
细辛春燕小跑而来,等待吩咐。
贺兰香支起慵倦的身子,“扶我起来,这房里太闷了,我要出去走走。”
两个?丫鬟连忙照做。
郑袖傻傻看?着贺兰香动身,直到?丫鬟提醒,才抹干净泪,想起来下榻福身,“小女?见过夫人。”
贺兰香立马便收了恼色,仿佛也?是才看?见她似的,笑意盈盈道:“怨我眼拙,才看?到?妹妹也?在这,我昨日不是对?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