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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曲着双腿,顾英羿碰了碰他缩起来的脚,冰凉的。

他松开抓住沈郁的手腕,只见雪白的皮肤上五根指印鲜明无比,他昨晚攥着沈郁的手腕一整晚,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

而沈郁肯定期间醒了一次,把外套又给他盖了。

顾英羿一瞬间心疼的不像话,他去房间拿了个小毯子出来时沈郁已经醒了。

“去房间再睡一会儿吧。”顾英羿对还迷迷瞪瞪的沈郁说。

沈郁在当机状态,反应了一会才摇了摇头示意不睡了。

然后他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跑走了。

顾英羿停在原地望着沈郁跑走的背影,摩挲了两下残留沈郁手腕余温的手心。

以为他去洗漱了,然而沈郁又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他把水递给顾英羿,“你的嘴唇,裂了。”

他想着这个人救过自己,礼尚往来。

昨晚喝了酒,晚上又去医院打了稀释药物的针,身体里水分大量缺失,顾英羿又一口水没喝,嘴唇便有些裂开出血了。

沈郁突然对他好,顾英羿受宠若惊,手忙脚乱接了水,还不太置信地问了句,“给我的吗?”

沈郁点点头。

他对顾英羿好,是想到了昨天晚上顾英羿做噩梦哭泣的样子,还有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的双腿,坐在轮椅上就代表再也站不起来了,这样的人都很可怜。

“谢谢,谢谢郁郁......”

明明只是一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却仿佛是多么甜的蜜一样。

沈郁的亲近让顾英羿开心不已,他很高兴沈郁不再抗拒排斥自己,还愿意主动靠近。

他不知道怎么言语自己的内心,只知道鼻腔隐约泛酸。

沈郁还在盯着顾英羿的腿看,那天在油罐厂的画面历历在目,那声枪响震耳欲聋,忽地,他问:“你的腿,还疼吗?”

“不疼了。”

沈郁:“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走了?”

顾英羿一愣,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清楚,医生说是有概率恢复,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仍然不能独立行走。

他并不想让沈郁有什么负担,“能走。”

沈郁沉默了一会,“谢谢你,救郁郁。”

今天沈郁的关心出乎顾英羿的意料,他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听到沈郁说这些话,他以为只要沈郁不再排斥自己,肯留在自己身边他就已经满足了,但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就想要更多。

顾英羿眼眶微微湿润,“郁郁,我能...能抱抱你吗?”

沈郁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朝沈郁走过去,张开手臂轻轻的抱住了坐在轮椅上的顾英羿。

顾英羿用力将沈郁嵌进怀里,像是要揉进骨血一样。

怀里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切温热,是顾英羿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人,是他无数次在梦里才会有的场景。

他的郁郁,回来了。

......

顾英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