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来街的小吃摊租金很低,业绩主要靠抽成。
卖得越好,抽成越高。最好的选择,是摆摊时准备卖的食物。
“妈,”正巧裴珠开门进来,裴宴抬头问她,“咱们家存款还剩多少?”
裴珠犹豫了一下,她不想刺激到裴宴,但等钱用完了怕是更刺激,还是说了实话:“除去下个月看病买药的,只有三千不到。”
裴宴:“……”
她对自家经济状况有心里准备。这两天裴珠看病耗光存款,基本是裴宴拿一月工资勉强过一月。
但有准备是一回事,可这也未免太惨。
三千不到,加上她自己也只有小五百。
加起来四舍五入,那还是三千。
裴宴抹了把脸,把所有需要改造馄饨车的菜划掉。
实在没钱折腾。
她受身体状况所限,厨艺还不如如在鼎盛时期一半,所以又划掉了对刀工等技术要求特别苛刻的。
这样划下来,选择只剩寥寥几道。
裴宴转了下笔,斟酌一会,在她最有把握的一道上打了个勾。
“渝州小面”。
洗澡时,不可避免地看见玉佩。
裴宴盯着玉佩上的祥云。
既然姬凭阑回来宫里,宫变的罪魁祸首——皇长子一党应该已肃清得七七八八。
只是不知皇帝身体有没有大碍,宫变来得急,太后第一时间被软禁和皇帝隔开,也不知道这位对她一向多加照拂的老人有没有跟皇帝一样,被不肖孙子气出个好歹来。
……还有姬凭阑。
她想起最后一刻看到的,他脸上神情,手指颤了颤。她闭上眼,努力压下汹涌的情绪,一直到入睡,才勉强成功。
裴宴睡得并不安生。
梦中一个个模糊不清的面孔闪过,最后是一个身穿玄色带金蟒袍的挺拔身影。
他面孔冷峻,眼中却有一丝稀少的温情。
“裴女官。”
裴宴猛地惊醒。
天还没亮,她迷茫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摇了摇头起来洗漱,随后下楼找了个空地,开始练一套她从个姓步的老太监那学来的拳法。
这套动作复杂,强度大得吓人,但功效同样可观:强身健体自不用说,还能增强四肢力量。
这恰恰是一个厨子最需要的。
裴宴现在的体质跟古代不可同日而语,原先半小时不到能打完的拳法,慢吞吞做了一小时才勉强做完。
回去飞快冲了个澡,裴珠正巧买包子回来。
包子味道十分一般,好在裴宴饿得圂囵吞枣,没闲工夫仔细品味。
裴珠等她吃完了,给她递了杯豆浆:“一会我跟你一块出去?”
裴宴要逛几个地方,有人帮着看东西方便点:“好,一会去城北市场。”
“跑那么远?”裴珠讶异,“食材不是镇上也有?”
“这边选择太少。”
电动三轮在晨曦中开了大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