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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程枭出兵征剿自立为单于的突斯班,乌阗岭西侧的几个小部落便开始蠢蠢欲动,试图联合起来攻入作为屏障的乌阗群岭,打匈奴右部一个措手不及。

易鸣鸢听后点点头,对照着她给出的匈奴疆域图,找到了那片连绵不绝的山岭。

由于这张舆图简易粗糙,在看到的时候她以为两地相距不远,直到日后真正上路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我该走了。”晨起时分程枭就叮嘱她要在午膳之前跟玛麦塔告别,她当时正因为他昨夜冷淡的脸色和夜里的呓语而心里打鼓不止,随意应了下来,也没问他让自己这么早离开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程枭牵着一匹雪青马缓步而来,他蜷曲的蓬松发丝遮住了小半瞳孔,掩饰其中的复杂情绪。

昨夜易鸣鸢描述毡鹰的来由,提到所有的儿时玩伴,却唯独没有想起他的时候,自己暴虐的占有欲呼之欲出,恨不得把人永生永世锁在婚帐之中,往后经年的记忆里只能放下他一个人。

可到最后,理智和爱意还是占据了上风,让他只能满心苦涩地将人箍在怀里,试图获得一星半点的心安。

站在点缀着黑色鬃毛的帐外,程枭拽紧缰绳,牵制着不停踢动蹄子的马儿。

路过马圈时,手下的千骑长送来一匹从漠莎送来的雪青马,漠莎是匈奴最大的养马之都,草原各地收获多余的骏马时,会将它们卖到漠莎培育后代。

如果说哪里能得到最健硕的马驹,除了靠武力自己去山上驯服,也就只有漠莎了。

这匹雪青马完全符合他苛刻的要求,四蹄宽大,腿部修长,在速度不低的同时耐力十足。

最为关键的是,它尚未被驯服,还没有主人。

在驯化的过程中,人和马会产生独特的默契,这种默契往往会在长途奔腾中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程枭?”易鸣鸢出来后立刻注意到这里,她上前观察不断打着响鼻的马儿,发出一声感叹,“好漂亮,这种颜色我从未见过。”

它的毛色灰而不暗,青中泛靛,在光照下呈现独特的紫色,鬃毛银灰相间,比戟雷那样的银鬃马更加少见。

易鸣鸢伸手想要抚摸一下雪青马翕动的嘴角,却被程枭及时拦下,“这小马驹烈性得很,还没有认主。”

她上下扫视过对面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马儿,实在想不出它究竟哪里能被称之为“小马驹。”

“盟约已经送过去了,车队今晚就会启程回中原”。一走出服休单于的毡帐,他就让人把盟约送了回去,并催促和亲队伍尽快离开。

易鸣鸢退而求其次抚摸上雪青马的腹部,对这个速度表示诧异,“这么急?”

“嗯,”程枭不置可否,轻易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这马是我挑的,你以后在草原上生活,要有自己的一匹马。”

来到距离转日阙三里外的一片空旷草地,经过牵行马匹,习惯在人的身旁站停,拐弯,小跑之后,易鸣鸢小心翼翼地给它戴上马鞍和马辔,在程枭的反复叮嘱下跨上了马背。

上马的一瞬间,雪青马便高扬起前蹄,随后重重落下,试图把马背上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试图降伏自己的家伙颠下来。

易鸣鸢顿时警觉起来,根据程枭教的方法稳住下盘,双手把住缰绳,竭力让自己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