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
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醒了在被窝里?躺尸。
今天忘记吃药了。
闻钰突然?想起来。
算了,懒得吃了。
裴砚青怎么还不回家?
她在床上不停翻滚,想象自?己是根小卖部里?受热最?均匀的那根烤肠。
凌晨两点。
细微的响动把她惊醒。
“裴砚青?”
只有一盏小夜灯开着,灯光勾勒出裴砚青的轮廓,他在给她盖被子。
“......你去哪了?”
裴砚青的声音哑的不太正常,“出差。”
闻钰迟钝的很,没听出来,她说?:“我好?饿。”
裴砚青:“想吃什么?”
“虾仁鸡蛋羹。”
她说?的很快。
“好?,我去做。”
裴砚青跟往常一样对她有求必应,背影却有点一瘸一拐。
五十分?钟后,裴砚青端着热腾腾的虾仁鸡蛋羹坐到她床边。
他怎么今天做饭这么慢?之前他做这个只要二十分?钟,还是她太饿了,产生错觉?
“谢谢。”
闻钰吃之前说?。
裴砚青没说?话,他今天的话比从前更少了。
心情不好?吗?因为她昨天晚上没回家吗?
吃人的嘴短,闻钰吃了他的鸡蛋羹,主动开口?认错:“对不起。”
裴砚青拿着勺子的手停滞了一瞬,接着又继续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我应该跟你说?一声的。”
“我昨晚喝醉了,我不是故意不回家。”
裴砚青没有什么反应,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原谅我了吗?”
她吞掉虾仁,看?向他的眼睛。
但裴砚青没有看?她,他眉眼低垂,继续喂她吃饭。
他说?:“原谅了。”
“你手怎么了?”
灯光太昏暗,她终于?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创可贴。
“切菜不小心。”
裴砚青面无表情,他不是故意要摆脸色,而是因为他一直在忍痛,没办法?做出什么更多的表情。
距离车祸发生才不过?一天多,他本该还在住院,因为不放心她,一定要医生给他打了止痛药,过?了峰值,药效一直在下降。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心情不好?。”
闻钰伸手拽住他的袖口?。
“没有。”
他轻轻抽出来。
裴砚青怕她发现自?己衣服下面密密麻麻的伤,无数颗玻璃碎片扎进去,都不致命,但足够折磨。
全部喂完了,他问:“吃药了吗?”
闻钰诚实:“没。”
“现在补上。”
裴砚青倒出两粒帕罗西汀在掌心。
闻钰乖乖把下巴搁在上面,药卷进舌尖。
他递过?来温水。
语调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