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时候,你都没有那样叫过。”
她的臀部抵着冰凉的栏杆,腿为了不碰到裴砚青的腰向旁边分开,身后靠着的那面墙是透明玻璃,正对着的那面又被擦的反光,像镜子。镜子里,她像只树袋熊。
闻钰没有安全感,只能勾住男人的脖子,去顶楼还要一会儿,这段时间里,她没地方可以跑。
“你先放我下来……会被看到。”
裴砚青很专注地盯着她,低头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抚道:“这是我的专用电梯,玻璃是单向的,没人会看到。”
他溺在幻象里,哪怕明知这是海市蜃楼。
闻钰这么近地在怀里,裴砚青什么都不敢做,只是很小心地乞求:“能不能……再叫一声?”
他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空气里全是木质调的沉木香味,整体沉稳内敛,但还是有几分辛辣在不经意间占据上风。
这远远超出了闻钰的掌控范围,她有点招架不住,冷下脸:“裴砚青,我演的,你看不出来吗?你装什么傻?”
“为什么演?”
裴砚青不是需要一个答案,他早百毒不侵,无论闻钰说出什么话,他都能接受。
他的问句只是一种延宕的手段。
“你喜欢看我这样吗?”
“因为你一句话欣喜若狂,又因为你一句话跌入谷底,你喜欢这样玩,是吗?”
裴砚青贴着她的耳边说话,那股专属于闻钰的奶甜味儿钻进他的四肢百骸,他非常想要把吻落在她的耳垂,但他不敢,保持了一点距离,丝毫没有碰到。
他的吐息温热地扑在她的耳后,闻钰把嗓子里的那声喘息硬生生咽下去,她的呼吸紊乱了,伸手推开他。
裴砚青顺从地后撤开。
“我陪你玩,闻钰,你随便怎么玩,我都奉陪。”
他的声音逐渐沙哑,“我们之前怎么接吻的,你记不记得?”
“六年了,我们复习一下,好不好?”
之前怎么接吻的。
婚姻期间,他们没有过那种吻,裴砚青得到允许后才会亲她,闻钰答应其实并不是因为想要接吻,吻只是个前戏,这个流程很固定,她更想要他做些其他能取悦她的事,把他的唇舌用在其他地方。
闻钰一瞬间想起那些荒唐的画面。
她想起在学校门口,裴砚青放平车座,一个吻之后,他埋头吞掉她的东西。
裴砚青给了她躲开的时间。
他靠近的速度非常缓慢。
但闻钰走神了,她没有躲。
“裴——唔。”
一瞬间,呼吸被夺去,记忆被唤起。
旧情人的好处在于,接吻是一份复习功课,早已经记的滚瓜烂熟,只需要稍微提示一下就能流利的背出全文,每个段落都起承转合都是本该如此。
打开牙关,一个冒号,舌尖抵着舌尖,一个顿号,舌尖交缠,一个省略号,吮吸唇瓣,一个破折号,抵死缠绵中的换气,一个逗号。
裴砚青没骗人,他确实在认真帮助她复习。
电梯早已经到了顶楼,无人在意,它只好再次关上。
这个吻激烈到快进入高潮。
直到……闻钰的巴掌,一个句号。
戛然而止。
裴砚青的脸被扇到侧过去,浮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他的神情很呆滞,因为明明闻钰刚才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他不明白自己哪做错了。
因为吻技变差了吗?
闻钰在那个吻结束的时候不仅扇了他,还咬了他的嘴唇,裴砚青的下唇有处裂痕,在流血,他默默用手背擦掉血迹,然后去查看她的手心。
果然,红了一片。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