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指了指身旁的老者,接着道,“只我家六叔早早求到老太太处,说我那没熬过年的可怜妹妹昨儿夜里?托梦来,言小聂大人开墓将?她掘了回来,我家六叔起初也不信,但亲到妹妹坟上去看,坟还真被?刨开了,尸身也不见?了,

我家老太太听了,甚觉痛心?,叫我不论真假,先?陪了六叔来瞧瞧,一来确实没个寻处,二?来免得叫人误会小聂大人……”

聂鹏云一听这话,心?底咯噔,面上却无异色,只陪笑?道,“三爷这可是说笑??我怎能作这遭雷劈的事儿……”

一语未了,老者着急起身,抖着嘴唇欲说话,却被?牛奎元拦住。

只听牛奎元又笑?道,“说实话,我也不觉小聂大人这样的端方公子会行此事,只我妹妹托了一整宿的梦与我叔叔婶子,哭的那叫一个可怜,指名道姓说小聂大人将?她尸身盗了,

小聂大人可能不知,我妹妹长年缠绵病榻,从未出过门,亦不识字,哪里?知道大兴还有光禄寺这样的衙门,可她托梦时却说的极清白明?了,就是‘光禄寺少卿聂政山之子,光禄寺主簿聂鹏云’。”

聂鹏云闻言,眼?中闪过暗光,顿觉牛奎元所说之梦,若不是余氏假作牛家女托的,便是余氏与牛家女勾结在一处算计他!

牛奎元虽是纨绔,但不是傻子,一瞧聂鹏云这模样,就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不枉他起大早来凑这个热闹,他只笑?,又接着道,“原我家六叔打算去报官的,被?我拦了下?来,我与六叔说,我们府上与两位聂大人也算交谊匪浅,怎好叫小聂大人不明?不白惹官司,因而……

小聂大人还是速速将?我妹妹交出来,再予我叔叔些烧埋银子,好生叫她入土为安的好。”

聂鹏云闻言气急攻心?,目露怒意,牛奎元这话,是不分皂白,就要将?罪名定在他的头上!

但一想到那女尸,他确实解释不清,因急急辩解道,“我未做过,牛三爷要我怎交……”

只话音未落,大厅外头便传来嘈杂声,一声音高呼道,“三爷,找着莲姑娘了!”

聂鹏云听得心?头一震,额头不觉冒汗,只见?老者已急不可耐起身追了出去。

牛奎元则慢慢悠悠收腿起身,掸了掸身上看不着的灰尘,嘲戏望向聂鹏云道,“小聂大人一起去瞧瞧吧,总不好冤枉了你。”说完,便负手款步往外走。

而他身后的聂鹏云瞬觉张惶恐惧,但仍不知情况,只强自镇定,沉了沉气后,也起身跟在牛奎元身后去。

时聂家偏门处,围了许多人,聂府家人与牛家人居里?圈,从人缝中,可见?正中的一口红木大箱及一团锦衾,而看热闹的行人、街坊四邻,想看又不敢凑近,见?了聂鹏云前来,皆交耳指点。

聂鹏云见?状,便知事情“败露”,心?下?又躁又臊,慌乱不知所措。

只见?老者慌忙拨开人,挤了进去,将?那被?子轻轻掀开,便瞧见?女儿那两颊凹陷的面容,伏尸痛哭。

须臾,又起身扑向人群外的聂鹏云,撕打起来。

只聂家人就在一旁,哪容外人伤害自家主子,遂纷纷上前相护,将?老者拉开,牛家人又岂是吃素的,况且,还有牛奎元这么个爱闹事儿的在。

因他这个废物纨绔实在害怕死人,便不敢靠近,只扯着小厮远远站着,且躲在小厮身后,指挥众家人与聂家人相斗。

这般乱起来,围观之人也愈多了,非议声更大,聂鹏云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