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娘听着有些诧异,楚慎难不成都知道了?
可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说。
楚慎便已经看明白了她心中的疑惑,笑了笑:“你表现得这样明显,若是连这点都猜不到,那岂不是也太没用了些?”
他拥着沈元娘:“皇宫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什么脏的,龌龊的都有,你初见这些,自然会不适应。”
沈元娘低头不语,她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会出现在自己舅舅身上,还被用在她身上。
她觉得难受,更觉得恶心。
楚慎给她揉了好几下耳朵,直到沈元娘情绪渐缓,方才问道:“如今可觉得好些了。”
沈元娘应了一声,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楚慎又道:“那睡吧。”
沈元娘闻言听话地闭起眼睛,乖巧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张牙舞爪,意气风发迥然相异。
楚慎知道,这一切都是元娘必须要经历的。
四下静谧,不多时,两人也都已经睡下。
然而上房韩茵的屋子里,却还点着一盏灯。
之前韩茵听那东院的小丫鬟言语模糊地说了两句话,回来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遂在今儿早上外祖母她们进宫的时候,特意让沁心去外头打听打听。
身边得用的丫鬟婆子不少,多数都是祖母给的人,对她确实处处细致,这是今儿这样的事,韩茵却万不敢让她们沾手。
她唯一能依仗的,便只有沁心了。好在沁心也是个机灵的,花了一天的功夫,终于被她给打听出来了。
“张大夫的处境,委实算不上好。”
韩茵本来就着急,一听这话更加忍不了:“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
“倒比这个还棘手一些。”沁心斟酌了一下该怎么同姑娘说,“张大夫之前开了一家医馆,姑娘您知道吗?”
韩茵犹豫了一会儿。
她哪里能知道这个,但是也并不惊讶就是了,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则然便说过以后出去了会开一间医馆。那会儿她怕他走,从来也没有认真听过,甚至还叫让他想都不要想。
“他的医馆怎么了?”
沁心老实道:“张大夫的医馆开了不久,对面又来了几家,且每家卖的药都比张大夫的便宜许多,坐馆的大夫也是坊间有名的圣手,这一比,张大夫的医馆可不就无人问津了么。奴婢在那儿守了一整日,都没见什么人进去过。”
韩茵呼吸一滞,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想:“那你可打听出来,对面那几家医馆是何人所开?”
沁心摇了摇头。
韩茵心中稍安。
可沁心又道:“奴婢虽没有打听到这几家医馆的主子是何人,可是今儿傍晚的时候,奴婢在中间那家看到了张任张管事,他似乎,同那儿的人都熟悉得很。”
韩茵彻底颓然了起来。
张任,就是外祖母的人。
“沁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早就想过外祖母不会这么轻轻松松的放了则然,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外祖母会用这样的法子对付他。
是想让则然知难而退吗?
可是这样对他们来说,何其不公平?
“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