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佯咳一身,逼着自己坐直了身子:“都来了啊。”
长公主面上毫无波动,径自带着儿女上前请安。
沈邑知道自家母亲什么心思,请安过后,便站到老夫人跟前嘘寒问暖。
老夫人本来还挺高兴,可挺多了这些却又觉得腻歪了,对着长子那张脸也嫌弃了起来:“好,怎么能不好,你少来请几次安,我肯定能过得更好。”
沈邑爽朗一笑:“那我下回便少来几次。”
老夫人拉下脸捶了他一下:“混账东西。”
沈邑说笑:“母亲不是嫌弃我,不让我来么?”
沈二爷在旁边听了半天,没听出兄长话里头的意思,遂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兄长可是误会母亲了,母亲日日惦记着兄长一家过来,就是方才我们过来请安的时候,母亲还念叨了好几句呢。”
老夫人迅速地扫了一眼底下长公主母女,而后对着沈二爷恼羞成怒:“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时候念叨了?”
“方才明明——”
“行了行了!”老夫人连忙打断他们,“你们兄弟俩赶紧出去,免得站在这儿碍我的眼。”
沈二爷觉得有些委屈,可是他向来都十分听母亲的话,所以即便委屈了,也还是起身出去了。临走前,还叫走了沈陆。
以示公平,沈邑也将沈临给叫走了,左右留他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听多了反而尴尬。
沈邑所料并不错,沈二爷带着儿子离开之后,二夫人身上的气势瞬间来了个大翻转,原先低眉瞬间的一张脸,瞬间变得尖锐十足,偶然扫过沈元娘她们这边儿的眼风里都自带煞气。
变脸之快,叫沈元娘望尘莫及。
往日每回都是二夫人打头阵,这日也一样,不多时,二夫人又当仁不让地当起了先锋。钝刀子首先扎向了长公主,这也是每次请安的流程之一了。
如一样一样,长公主稳坐在位,一句话也不接,任凭二夫人酸什么,只一句“嗯”便回了她去。
长公主能从后宫里活下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二夫人这样的,在她眼里压根不算什么,更不会叫她在意。也正是因为不在意,所以长公主从来不会对着二夫人生气。一来,是看在沈邑的面子上,二来,也是为了不自降身份。
然而二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长公主不回话,是无言以对,或是嘴皮子不够利索不才敢同自己对上。二夫人有些沾沾自喜,刺过了这个看不瞬间的长嫂子之后,又将矛头对上了沈元娘。
沈元娘早就握拳等着了。
眼下便看到二夫人轻蔑一笑:“听说前些日子皇上频繁召见卫国公,还在朝中大肆夸赞卫国公乃大魏栋梁也,看样子是要厚赏卫国公府了。这卫国公如今正是风头无两,反倒是元娘你这儿,倒有些不够看了。”
老夫人静静看戏,不置一词。看戏的次数太多,以至于老夫人从一开始便已经预料到结局是什么了。
然而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沈元娘嘴角一勾:“二婶成日里忙里忙外,家里头的事都还没打理清楚呢,怎么又开始关心国公府的事儿了?”
“我这不也是因为担心你吗?你说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咱们家可算是与卫国公府结了死仇了,我为了你,为了咱们家,也该多盯着卫国公府。免得卫国公什么时候想起这事,一个不顺心,便拿咱们家开刀。”
沈元娘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二夫人:“二婶莫不是忘了,我亲舅舅可是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