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回来,我好生同他说一声,好叫她全了你这份心思。”
柳氏快要哭了:“我跟表哥已经……”
“少跟我提什么表哥表妹的,听着都烦。”沈元娘嚯得站起来,蛮横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再不安分,看我哥回来怎么抽你!”
柳氏知道沈元娘素来不给她面子,但是她没想到,沈元娘能当着理哥儿的面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再一偏头,却见理哥儿仍旧乖乖坐着,半天没有给她说话的意思。柳氏心口越发堵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出来了,低泣了两声见没人搭理,心里越发委屈,当即起身抱着孩子跑出去了,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沈元娘面前没讨着好了。
沈元娘看着都觉得丢人:“不知所谓。”
周氏无奈至极:“你既知道她不知所谓,又跟她生什么气?”
“我就是不爱看她那做作矫情的样子。”沈元娘做了下来,从盘子里捡起一颗蜜饯丢进嘴里。
她心里苦,必须要甜一甜。
柳氏嘴里那什么表哥表妹的,正是朝着沈元娘的肺管子上戳。天知道,她这辈子对不待见的便是表哥表妹这一套了,自家有一对,卫国公府又有一对,真是宁人作呕。
沈元娘一气之下连带着自己哥哥也骂上了,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我哥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怎么偏就看上了她?”
周氏敛下眼眸。
这事在他们这儿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娘疼爱小姑子,从来不会将这些龌龊事摆在她面前,周氏便更不会提这些晦气的事:“对了,过些日子崇宁侯府上有个赏花宴,已经给府里递了帖子了,娘叫我问你去不去?”
自打小姑子从卫国公府回来之后,这半年里都窝在院子里没有出去。周氏知道小姑子好面子,本以为今儿必定也是败兴而归了,不曾想,那厢小姑子竟然自个儿想通了。
“去就去呗。”沈元娘无所谓道。
周氏诧异不已。
“正好叫那些人看看,我便是回了娘家,也不是她们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她抬着下巴,脸上仿佛写着大大的“嚣张”二字。
周氏忽然觉得自己白担心了,或许这段时日小姑子不出门,只是单纯地不想出门,压根没有什么羞于见人一说。
兴许在她这儿,休了卫国公府还是什么值得吹嘘的风光事儿呢。
周氏完成了婆母给自己的任务之后,便拖着瑜哥儿回去了。瑜哥儿老大不高兴,他同理哥儿一样,对这个小姑姑既敬畏又欢喜,总想着亲近亲近,无奈小姑姑不爱让他们怎么靠近,是以每每能得小姑姑有一个好脸,兄弟俩都高兴地不得了。
然而瑜哥儿还是拗不过自己娘亲。
周氏将儿子拖回去之后,才又交代他去里头的书房里读书练字。
瑜哥儿听话,又想着练好了说不定能让姑姑夸两句,便哒哒地跑去书房了。
周氏送了一口气,想到方才柳氏在小姑子那边触了霉头,不禁暗道一声蠢。说起来,柳氏能进这个家门,与宣城侯府那边的老夫人有莫大的干系。
柳氏的母亲原是养在老夫人身边的庶女,深得老夫人喜欢,可惜命薄了些,前几年刚去,只留下柳氏这么个孤女。老夫人怜惜她,亲自将人接到宣城侯府里头照应着,谁想养得长了便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使了龌龊手段爬进了他们的长公主府。
周氏对柳氏不喜归不喜,可看在脑子不清楚的份儿上从来不跟她一般见识。这家里头,如周氏这般想的还不只一个两个,就连周氏的夫君沈陵,平日里也不大同柳氏一般见识。无他,柳氏本来就那般蠢了,再多苛责,也没什么意思,说得多了反而能将自己给气着。
栖霞院里头,沈元娘虽然被柳氏那些话给气到了,气过之后,沈元娘决定去闺房里头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