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燕彰拉住雁回胯下马的缰绳,把他带远。
雁回忍不住说道:“覃大人,你是害怕陛下吗?”
覃燕彰回头看了看距离,确定楚祯不会听到,才压低声音道:“与陛下无关,又或者说,的确因为陛下的缘故,但更是因为楚公子这个人。”
雁回不解,盯着覃燕彰仅剩的一只眼睛,“什么意思?”
覃燕彰:“我曾前往西南将还是虞老板的陛下接回,我曾陪同陛下见证蛮离荒的死战,我曾前往长安城门前,迎回失踪的陛下与楚公子。”
雁回的目光逐渐松动。
覃燕彰继续道:“这就是我的原因。”
说罢,覃燕彰驾马返回,恰时车轿前来,楚祯上轿,三人与麟舞阁士卒前往长安城门前。
城门口跪了三人,皆五花大绑。
其中一人浑身失血,面前的地面更是一大摊血迹,已然是跪坐不住,摇摇欲坠之相。
楚祯缓缓下轿,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片刻,倏然离开。
“拜见总旗大人。”龙部百户李立拱手道。
楚祯点点头,问道:“为何不在天牢之中审问?”
李立道:“是陛下的命令。”
楚祯环顾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又扫了一眼专职刺杀的蛇部总旗覃燕彰,心下便了然了。
他踱步到浑身是血的那人前,蹲下,掏出一方帕子,垫着手指,把住那人的下巴轻抬,让那人直视自己。
那人未挣扎,却白了楚祯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与反感。
楚祯微微挑眉,问道:“你就是龙部出的那个叛徒?我对你并无甚印象,何来你的叛国出自我的牵线搭桥?”
那人啐了一口血痰,直视楚祯道:“楚大人,你忘了吗?我是秦兴啊,是你亲口要我偷鼠部的情报,然后交给栾国。”
“是吗?”楚祯轻笑,“请问,我命你偷来的情报,是何内容?”
“未来三年,北境与西南的城防变更。”
“你是如何偷的?”
“你将龙部总旗的腰牌给我,我拿着腰牌出入麟舞阁十二部如入无人之境。”
楚祯笑了,他的腰牌的确曾消失了一天。
那只是因为,他从心底里不想受龙部总旗的位置,腰牌便也随意丢弃在楚府中。当他发现腰牌消失,再出现时,不过十二个时辰。
但,楚府有夏侯虞的命令,就连覃燕彰和雁回都不能随意进入,此人又是如何进入的呢?
楚祯收回思绪,站起身,扔掉手帕,转身不再看秦兴。
但他却问道:“别的我不想多问,将你押来城门前,也并不是想对你用刑。你应该知道,陛下对我的态度,即便你咬死我,陛下也不会拿我怎样。”
秦兴没开口,他身边一个人反而狠狠盯着楚祯,开了口。
“祸害!”
楚祯问李立:“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李立略带尴尬:“回楚大人,他们……他们一听秦兴说他的接头人是您,便要拔刀杀去您府中,阻拦不住……陛下便命我一起绑了。”
楚祯笑道:“忠勇之士,绑他们作甚?快放了。”
李立:“可是楚大人……”
“用不着!”刚刚骂楚祯是祸害那人突道。
“我对你有印象,”楚祯道,“家住东城,未娶妻,家中只有你一人,拳脚功夫极佳的陈印。”
陈印冷哼一声,“大周祸害,楚家败类,我不杀你,还有更多的勇士杀你!”
他越骂越凶,覃燕彰听了忍不住上前,被楚祯拦住。
楚祯笑笑,说:“说得真好。”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