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 / 2)

金玉[仙侠] 西瓜炒肉 9560 字 1个月前

“你若是当年在登仙时出了岔子

,生了心魔,被心魔所控,因此对我出手——此言我听了。()”

“那一剑非我本意,确是和心魔有关,可其中并非只是心魔!⑤()『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折风言辞染上了急切。

“好。”

“……好?师兄没有别的想问的想听的想说的吗?”他分明有太多言辞,他宁愿师兄一句一句质问他让他解释,也不是这简简单单一个“好”字。

“想问的想听的?”安无雪不解,“这有什么重要的吗?或许仙尊想和我说什么隐情吧。可背后隐情如何,并不影响结果。一如当年,离火宗为何出事、我身上为何沾满浊气,修真界其实并不在意。我身上既有浊气,便无人愿意听我陈述隐情。

“心魔再如何,不也是仙尊的心魔?既如此,当年不还是仙尊大义灭亲斩杀我的?”

谢折风浑身一颤,面色顿时青白如纸。

安无雪看也没看面前之人,只接着说:“至于想说的——我之所想,还以‘宿雪’面对仙尊之时,便已经说过了。

“仙尊当年选了道弃了我,便莫要摇摆至心魔缠身八百年,如今又一朝复苏。

“你有你的宽阔仙途,我也自食其果,你我之间,不论是同门之谊还是……”他顿了一下,仍是直白道,“还是情爱之心,一切因果,千年前便已经结清。”

他和谢折风,本就该再无干系。

他说完,目光终是从桌上已经冷了的菜肴上移开,落在谢折风身上,却倏地瞧见这人双眼又湿又红,竟像是要哭了。

他顿时觉着荒谬。

谢折风……

这可是谢折风。

他从前见过谢折风哭吗?

似乎是没有的。

只在回忆中的荆棘川,看过这人哭着喊他的名字。

他不由得出了神,谢折风却突然凑到他的面前,猛地抓起他的手!

对方冷息环绕而来,他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呵道:“仙尊!”

谢折风红着双眼,抓着安无雪的手腕,将安无雪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膛前。

他似是压抑许久,这一刻还是没能忍住,急急忙忙地说:“我错了,师兄,我错了。”

安无雪匆忙要抽手,可谢折风竟以灵力锁住四方,不愿松手。

他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双目赤红神情落寞的人同自己印象中以无情入道的出寒仙尊扯上关系。

他曾经面对过这样心魔发作的谢折风,却不曾面对过清醒的师弟。

“你干什么!?”

“我不曾一眼认出师兄,是我眼拙心蠢。可这近乎半年来每日种种,师兄不也是在一旁瞧见的吗?我知错了,我只想师兄回来,只想为师兄寻出当年真相大白于天下,心魔梦魇中尽是师兄。”

谢折风近乎恳求一般:“师兄别和我撇清关系,好吗?算我……算我求你。你还在生我气?所以才赌气说我会杀你,赌气说我会疑你。”

他紧紧抓着安无雪,“师兄生气,就这样抓碎我

() 的心也行,杀我也好,打我也罢,怎么样都行。日日折磨我都可以——()”

“谢折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师兄……”

他终是哭了。

明窗送入夜风,星夜装来月光,百姓渐入清梦。

没人瞧见,在这登云楼的高阁之上,那凡人孩童都知晓年少便登临尊位的出寒仙尊,那以仙者剑气肃清天下妖魔的出寒剑主,竟在无助落泪。

唯有安无雪一人在此,可他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人如何。

被谢折风禁锢的感觉让他如临深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气息,道:“你是心魔又复苏了吗?你的无情道呢?”

谢折风面颊带着泪痕,轻笑了一下。

“我早已破道。”他说。

“那你便转浮生为道,去这滚滚万丈红尘中,找那个愿意与你永结同心之人。”

安无雪字字肺腑,“我不会是红尘中的那个人。仙尊和一个死于出寒剑光下的人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

他分明已经尝试着冷静了好几次。

可他想冷静,谢折风却不给他机会。

“仙尊——师弟,你放过我吧。”

谢折风如遭雷击,连抓着安无雪的手都失了力道。

灵力散开,安无雪赶忙推开他。

这人身后便是那烧开的炉火,踉跄中,炉火被撞倒,炭火倒出,瓷片碎开一地,火舌卷到了一旁的长帘之上。

谢折风余光之中瞥到安无雪带上来的两盏花灯就在火舌之上,赶忙以灵力扑灭火舌,拿起那两盏花灯。

安无雪却又从他手中夺过那两盏花灯。

“……师兄?”

安无雪拿着花灯行至那赏灯的明窗旁,指尖送出灵力,猛地将花灯一抛!

灵力捧着花灯不坠,可高空之中风啸不止,吹动烛火,火舌燃到纸扎的花灯之上,顷刻间,那两盏花灯便化作灰烬。

安无雪收回灵力,灰烬随风散开,什么都不剩。

他先前分明格外喜欢这两盏花灯。

他说:“你瞧,我买他们的时候多欢喜,可他们刚才被你碰了,我便突然看着不顺眼,想烧了。”

“可我烧完,又有些后悔,我还是挺喜欢它们的。”

谢折风只能说:“我去给师兄再寻来两盏一样的。”

此言正是安无雪预料之中。

他只觉鼻尖酸涩,却笑出了声:“我就要刚才那两盏。”

“可——”谢折风蓦地止住了话语。

他神色愈发绝望。

安无雪说:“仙尊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对吗?花灯烧了,我想要一模一样的,其实已经没有了。”

“仙尊的师兄死在一千年前。若我没有在宿雪的身体中醒来呢?若我当真在这漫漫千年中连一缕残魂都消散了呢?那今日谁又能坐在这里,听仙尊说这些话?”

“我只是幸运又不幸运地重活了一次罢了。可我要是没有这一次机会呢?我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一切,也不会看到仙尊在干什么,更不可能知道秦微、戚循他们又是怎么想的。”

“仙尊,我不是你的师兄。”

“我不是他。”

“所以你觉得的解释,你所想的隔了生死的误会和隐情,还有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听了,也只会是听了。因为这些东西于我而言……”

“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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