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力不足,连仅有的弟子都带不好。
可是如今风瑾几乎被架空,风澜何至于再来找他这个记名弟子,让风瑾在明日比试中颜面尽失。
虽说风瑾身份存疑,他不清楚风澜是否察觉到分毫,但至少现在,关乎风瑾本人的尊严。
风澈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玉佩。
玉佩颤动了一下,风澜低哑的声音从中响起。
“迟师侄。”
风澈莫名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他微微皱眉,将心头的不适压下,语气波澜不惊:“首席。”
风澜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措辞。
风澈心想,风澜这些年真的变了,往昔直来直去、从不屑斟酌出言是否不妥的风澜,现在也开始踌躇不决了。
他等了会儿,终于听见风澜长长的叹息:“明日,你该输。”
风澈垂下眸子,攥紧手心里的玉佩,轻轻答:“好。”
玉佩光芒闪烁了一会儿,归为死寂。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洞府阴冷潮湿,空气中水汽在壁上凝成水滴,吧嗒一声落在风澈手心。
冰凉的触感让指尖轻轻抖了抖。
他宁愿自己猜错了。
他在对方沉默的时间里,不止一次想要开口问风澜,你到底为什么要对风瑾赶尽杀绝。
可他都没有说出口。
异眼的预言里,他不知那日风澜亲手掐死风瑾,铲除异己,看着昔日的故友亲族死状凄惨,对方面无表情的皮下,能藏着什么苦衷。
他想不到,也看不懂。
他宁愿自己看错了。
*
迟斯年的身份为风瑾记名弟子,自然需要在各家大比之时跟随在风瑾身边。
风澈大清早便去家主殿请风瑾到看台。
家主殿殿门禁闭,一大群弟子在门口傻站着,见风澈过来了,赶紧围了上来。
“迟师兄!”
风澈在心里默默骂了句:又是迟斯年惯出来的,有事没事喊师兄。
他一脸淡定地走过去,目不斜视:“什么事。”
那群弟子想往前凑凑,被他的气场震慑,只能站在原地巴巴地看着他:“师兄,家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还不出来。”
风澈点点头,转身拿着玉佩进了家主殿结界。
他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传音。
依照风瑾之前的脾气,做事之前不通传不会挨骂,顶多叮嘱几句,但如今的风瑾……
他回忆起那双阴冷中透着凶厉的眼,对方阴晴不定,还是谨小慎微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