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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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斯年审了半夜,风澈也听了半夜。反复就是那几句,是不是各家派来的细作。
风澈心中思索,风家戒严至此,唯恐细作出现,闭关锁城合情合理,但半月后要搞一出请其余三家的宴席,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别有用心。
他一路听来,直到迟斯年踏出最后一个牢笼,奔他而来。
风澈收回分出的那缕神识,从坐着闭目调息改成仰躺,拉长呼吸装作已经熟睡的模样。
迟斯年站在铁栏外,看着他豪放的睡姿和不似风家内地的衣袍,只觉得今日审了一夜,难得遇见个胆子大看着可疑的。
他开了铁门,进来后又“咣当”一声合上。
眼前的少年猛地从蒲草堆上弹起来,像是被震醒了,眼底浑浊无光,急得一边揉眼睛,一边瑟缩着后撤。
他似乎害怕进来歹人,刚要开口大喊,迟斯年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例行审讯而已,敢喊,撕了你的嘴,以后也别说话了。”
风澈:“……”
卧槽,你小子挺狂啊?
他微微合上嘴,小声委屈道:“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过来咣咣敲我门?”
迟斯年淡定地听完,全当他在放屁:“你不是风家民众?”
风澈声音细若蚊喃:“嗯。”
迟斯年勉强听清,觉得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要上来了:“你站在风家结界外鬼鬼祟祟干什么?”
风澈刻意压低声音,小声道:“不是鬼鬼祟祟。”
迟斯年走得近了些:“你说什么?”
风澈声音更低:“不是鬼鬼祟祟。”
迟斯年冷漠的表情爬上一抹烦躁:“大点声!”
风澈小声道:“声大了会撕烂嘴。”
迟斯年:“……”
他理了理心绪,朝风澈一摆手:“我知你未协同作案。”
风澈点点头:“那你还挺聪明。”
迟斯年噎了一下,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可疑。
若动用“引船靠岸”,对方神志不清,回答的价值大打折扣,他未必能够问全所有细节。但若趁对方神智清明时,多套点话,等会儿也能多提几个问题让他说清楚。
迟斯年忍了忍,看他一眼,淡淡道:“这些年你这样的也不在少数。”
风澈愣了愣:“像我这么帅的居然不是天下独一份?”
迟斯年:“……”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的血管突突地跳,被对方气得快要忍不住动手了。
风澈欣赏了一下他强忍怒气的神色,心想这小子怎么不动手呢,他还等着反手治住对方呢。
迟斯年闭眼调理了一下气息,问道:“你会法术?”
风澈挑眉,不言不语,只是垂眸。
迟斯年点点头,当他回答了:“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模样,会法术也不是姜家人,楚家和夏家倒是有可能。”
他神色一凛:“你是哪家的细作?”
他一句话问出,似是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