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气流擦过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望着眼前这番狼藉, 黄熊默默搓手臂:“这里发生了什么??”
旋即老练地自答:“我不知?道, 反正看起来很恐怖,很诡异。”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姚彩云抱臂寒颤,声调惊悚。
人们两侧灰调的拱形甬道墙, 仿佛沦落为一块免费展示架。霉菌,真菌, 青苔, 外加几株微微发光的藤蔓型生物, 尖端盛放出妖邪之花。
它们饱含浓艳的色彩, 以卷曲的、无比纤细的丝状形态存在于这幅平面上, 与墙浑然?一体。从近处观察, 如同?一座扎根金属的微型森林,依稀能闻到泥土、树叶, 和一股淡淡的蜂蜜腐败味。
打?远处看,它们是?彩霞,也可以是?一卷充满创造力的七彩泼墨画,千丝万缕共同?组成一种像图形又像文字的奇妙物质,无数金色的孢子、萤火在其中穿行?。
林秋葵曾经看到过类似的场面,在动物园,在被变异植物占领的购物中心,可是?。
“潜艇里不该出现这些。”
叶依娜道:“没有阳光和多余的水,这里不可能长出正常植物。”
说话?间,唐?毫无危机意识和脑子的究极怪诞美学爱好者??妮妮目不转睛看着植物们,一直想伸手摸摸碰碰,甚至摘一点下来玩,她得费好大力气一次次阻止。
连续几次下来,唐妮妮生气了。
非常,生气。
假如说陆地上的唐妮妮是?反应迟钝却?胜在听话?的十足貌美西施犬,那么?进入潜艇的他变得极其不可控,相当于一只脏兮兮的秋田,看着乖巧,实?则固执,不爱听指令。
而?他最直白的表达情绪的手段,就是?原地蹲下来,一声不吭把自己缩起来,脑袋枕在交叠的手臂上,转过来又转过去,怎么?都不肯听别人说话?,更不给人直视他的机会。
叶依娜试图讲道理,他就哭。
两只小鹿般清澄的眼睛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只打?湿睫毛,丝毫不沾脸庞,便哗哗砸到地上,溅出一团团小水花。
另外他还打?人,仅限于红着眼睛,超级使劲超级大声地拍掉她伸过去的手掌心,一次,两次,三次,三次之后他变得更生气了,改成握拳头打?。
叶依娜受不了眼泪,败下阵来,只好给他折下一朵颜色最暗淡的花
得偿所愿的唐妮妮一秒复活。
裴邵单膝触地,面对一小截墙和地板的交界线说:“墙角有烧焦的痕迹。”
所有人都知?道潜艇严禁明火,这巴掌大的焦糊痕迹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她们找不到答案,完全没有头绪。
“你们过来看这个。”
黄熊又找到一处异样,在他的脚下。
甲板上落着一串红渍,面积比较大,分?布规律,不像无意间流下的液体。
“是?血吗?我觉得像。”
裴邵伸手一抹,给出肯定?回答:“是?。”
“像什么?动物爬行?留下的痕迹。” 叶依娜绕着地面走了一圈,用脚步丈量尺寸,脸色复杂:“可是?按间距,三左四右成一组,反推这些脚步的主人身?长约三点五米,身?体加前肢直径三米以上,我想不到符合条件的动物。除非是?缺一条腿的巨型蜘蛛。”
裴邵音色清冷,语出惊人:“是?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