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淡,很梦幻的触感,温柔得让人几欲落泪。
然而她挣扎着掀起眼时,入目原始而苍凉的洞空空荡荡,并没有祁越的踪影。他不在。
欣然抬起的长睫终又?怅然地垂下,她无所?事事地趴了好一阵子,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做,就扒拉过床边几袋沉甸甸的东西,开始收拾行李。
“牙膏。”
“牙刷。”
“杯子。”
“……刘海卷?”
她特别仔细地触摸每一样东西,利用形状和触感细节猜测手里的物件名称。
有时摸得太快,放下就忘,还得折回去重新感觉一遍;有时实在摸不出来,她停下来,眉眼微微皱着,显出一副前所?未有的被难住的表情。
这是?一个很好打发?时间?的游戏,她自己玩着,自言自语,说不上多喜欢,左右不算讨厌。
也是?经过这个无聊的小游戏,祁越止步看?了两眼,隐隐发?觉林秋葵变得比以前更外放,也更笨重,就像被冻住的思维跟不上身体速度。
——你怎么了?
他应该问的。
他仍旧没问。
“这是?香水吗?祁越。”
她叫他的名字,把难以分?辨的东西递给他。
她从?来没有这样依赖过他,信任他,需要?他,但他面对?面长久地凝视她时,她是?看?不见的。
她看?不到,他不出声。他们之间?突然降临的疾病与沉默,像桥也像墙,让他们忽远又?忽近。
“——知道了。这是?香水。”
造型别致的香水瓶、猫铃铛、蝴蝶发?卡、遮阳帽……不知道祁越从?哪里收刮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林秋葵渐渐找到规律。
假设她问一个东西是?不是?A,是?的话,祁越没反应,不是?直接抽走。她问一个东西是?A还是?B,他屈指敲一下附近的岩石,代表A,两下代表B。要?是?一个都不敲,说明?这样东西既不是?A也不是?B。
当然还有一种隐藏的可能性,那就是?祁越也没见过、说不准她拿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毕竟他在正?常人类社会生存的经验也不多。
祁越搬完东西,转咣咣当当砸东西。
起初林秋葵猜不透他在做什么,直到玩腻猜东西的游戏,她扶着石头起来,脚边链条叮叮晃动。
祁越把链子另一端挪到洞深处一块突起的棱锥上,长度把控得很死,反正?她走不出去,就随便她在里面乱走。
而林秋葵犹如猎人监控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猎物,沿着凹凸不平的毛糙石面一直走。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被锁链拽住,快要?走到锋利的石锥边,膝盖也总是?被某种硬物碰到。
……什么东西?
她弯下膝盖摸摸闻闻,确定下来,它是?木板。
还是?边缘都被磨平了的那种。
天然的石洞里自然长不出如此规整的板块,所?以它们都是?祁越亲手用钉子、锤子,用蛮力硬生生敲裂石底,一块块搭建起来的防护措施。
目的是?防止她这个睁眼瞎一不小心?撞上锐角。
探索完毕,林秋葵又?徘徊到洞边。
豆大雨珠哗哗掉,她摊手接两滴,还挺凉的。
大风到处乱窜,忽然想起新的消遣,她转身捡起地上随意丢放的塑料袋和几根绳子。
她想重温小时候台风天经常玩的游戏,把塑料袋当成气球放。谁知没有视觉指挥的双手一点都不灵活,第一个轻松做好的气球一探头就被风刮走。第二?个问题出在袋子材质不好,没两秒破洞。
第三?个第四个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确实感到泄气,又?莫名执拗地非要?玩到不可。林秋葵喊来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