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蜷曲的头发,潮湿的唇舌,这是?活着的祁越。
他活着,她也活着,这就够了。
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至于与祁越的芥蒂——
积蓄着有限的体力,林秋葵伸出两条细长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用?破皮流血的唇吻上他。
“我爱你,祁越。”
如果他还愿意听的话。
我爱你。我爱你。爱你。
往日吝啬的表达,她不厌其烦地说着,好像一盆水倏然浇灭了祁越的怒火。
他松开手指,将头埋进她的脖窝,很久没有再动。
寂静中,林秋葵听出几分委屈。
站在?祁越的立场,明?明?已经做到能?力极限的最好,最听话,却还是?无缘无故被丢下,被推开,被排斥在?真相之外。
他当然应该委屈。
受到伤害的小狗会应激,会重新筑起保护墙,用?爪子挠伤去而复返的饲主,这不是?他的错。
也许……也不是?她的。
他们?都没有错,那么错的究竟是?谁?
不知道。
正因为没有答案,没有确切的迫害者可以问责,这才?成为最悲哀的答案。
不过闹脾气?的小狗不需要?懂得这些。
他不必知道原来这个世上有那么多亟待解决又根本无法解决的难题重担;不必体验在?虚构世界里不知不觉做了提线木偶,一路被操控被摆布,被居高临下地嘲弄的滋味;更不必了解她从一幢楼走向另一幢楼、从一条时间线跳跃到另一条时间线的间隙中究竟想过什么。
他不用?承受真相,也不用?讲大道理。
要?是?可以,林秋葵想,果然她还是?希望祁越能?一直做那个恣意乖张、得意洋洋的祁越。
他将无所不能?,战无不胜。
也将实现所有愿望,不受任何?委屈,自顾自在?一本小说里、一场末世浩劫里任性张扬地活下去。
她要?保护他,以独吞秘密的形式。
当第二?粒火星落在?锁骨时,林秋葵这样决定了。
所以。
“是?我错了。”
她会认错,会哄他高兴。
“如果你真的很生气?,就接着咬我吧。”
她愿意承受,主动把自己献祭。
“祁越,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
所有人都知道。
只?有你在?怀疑。
没有关系。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说多少遍都无所谓。”
“——我爱你。”
她说着,像一只?伶仃的羊羔翻过肚皮。
“特别?、特别?爱你。”
像一株柔弱无力的菟丝花徐徐爬上一颗嶙峋的怪石,用?茎脉包裹着他,盛开馥郁的花朵蛊惑他。
“谁都没有你重要?,没有人能?跟你比,要?是?这样说还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