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心爱的东西被臭垃圾染指的烦躁感。
就无比乖张任性地拉扯着衣领,一声声催促着:“脱掉,快点。”
“就脱。” 林秋葵像背着一只热烘烘的胡闹熊,抬手拍他?的头:“很晚了,不要吵。”
祁越挨了一下,气焰顿时?小?掉。不过弯曲的手指依然勾着衣领和细细的肩带,还拿尖虎牙咬了她一口,颇有点固执较劲的意思?。
所谓洞穴自然比房屋建筑来得原始,功能性区域划分清晰。即便挑了最大的一个洞当做主卧,也比不得普通房间自带阳台或卫生间的规格。
唯一被设置成洗浴间的洞帘外挂着「使用中」的纸条,林秋葵只能在自己的卧室里换衣服。
“我要换睡衣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你下去。”
祁越知道自己重,松手坐到床上,两条腿散漫地垂挂在床边,拖延到地上。
面对紧随而来的第二道指令:“转过去。”
他?有些不以为?然,不想动弹。
“快点。”林秋葵直推他?的脸。
他?这才抱怨着‘你好麻烦,干嘛不让看’,一边不情不愿地盘起腿,拖拖拉拉背过身去。
仅一帘之隔,屋外弥漫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包嘉乐跟唐妮妮说话的声音,间或掺着一声猫叫,雾一样缥缈遥远。
反而身后衣料摩挲发出的窸窣声,细微却清晰,被祁越捕捉得牢牢的。
洞太低矮,灯泡受到气流的扰动,左一下右一下地摇动。
祁越的脸就此?沉入昏暗,半垂着眼皮,无所事事地望着石壁,在那里看到投影出的几条曲线,
他?忽然没由来地想起很多东西。
流动的蓝光,鲜嫩的葡萄;
葡萄剥掉那一层保护的软皮,把拇指按下去,就会陷进绵密的果肉里,被香甜的汁水浸没……
想着想着,成年男人的喉咙极其微妙地滚动一下。
他?刚想动作,偏偏身后又传来轻软的呵斥:“——祁越。”
如同一条链子,一下子收紧了。
暴戾的野狗只好乖乖收起掌爪,继续伏下身体装模作样,扮演无害。
“怎么肯陪乐乐下棋了?” 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林秋葵一面系着纽扣,一面问:“不觉得下午失控丢人了?”
祁越傲慢地哼了一声:“反正他?们打不过我。”
非但打不过,稍微遇到一点危险,还得哭着求着他?保护。
祁小?狗由此?找回自信心,狂妄得不得了。
林秋葵把换下的衣服放到床边,祁越没有转头,反手把衣服抓过来,皱着眉头仔细嗅了嗅。
没有错,就是?袁南的味道。
一股凉凉淡淡的臭冰块味。
“林秋葵,你干嘛让他?靠这么近?” 小?狗老大不高兴地质问:“他?是?不是?跟你说我坏话?”
他?连提起袁南的名?字都不愿意,话语里并没有确定的人名?。
林秋葵却能秒理解,一笔带过:“就说几句,没说你坏话。”
她换好裤子,看到祁越身上仍穿着血迹斑斑的脏衣服,顺便问:“不是?让你洗澡吗?”
她晚饭前就洗过澡,出门?前也交代他?洗澡。
“洗了。” 祁越往后仰头,眼眸里倒映出她:“你自己没给衣服换。”
“那是?我的问题,可能忘了。”
祁越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睡衣,更讨厌滑不溜秋的布料。
林秋葵从空间拿出一件圆领T恤,招呼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