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
这真的是爱吗?
她真的有在爱他吗?
要?是爱了,为什么老?束缚他妨碍他?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无论他做什么都不管,就纯粹地陪着看着他?
他搞不懂。
在祁越的思维里,他从不觉得是自己要?杀人。本来就像企鹅说的那样,他没想理这堆吵吵嚷嚷的麻雀。
谁让他们拿枪对着她,谁让他们乱七八糟地说那种话,他才会?想杀。
是他们活该自找的。
他的认知逻辑浑然天成,往往在它成形的刹那,脑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都会?速速安静下来,表示赞同?。
唯独林秋葵不认同?他。
她跑到另外一边去了。
为什么,凭什么,祁越越想越不高兴,越想越觉得她没有很爱他。
因此——
“不。” 他说:“我就要?杀他。”
说完,他掰着邱池舟的手,开始一点一点收紧,一点一点施加力道。
邱池舟的脖子一点一点歪斜,骨头的缝隙一点一点崩裂,仿若头骨快要?断开的人性玩偶。
祁越想,他今天就要?杀了这人,一定要?杀。然后看看林秋葵要?不要?因为区区一个废物跟他作对。
“住手!快住手啊!”
“那个谁你不是说可以阻止他吗?”
“祁越,你冷静点。”
“小狗哥哥要?听秋葵姐姐的话!”
身?后一片纷乱杂响。
骤然间,天边黑云浓聚,一道刺目光芒划过苍穹。整片大地所有暗色仿佛一瞬间被吸收殆尽,周遭亮得惊人,失真。
林秋葵淡淡启唇:“够了,祁越。”
“我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也知道你杀了谁。”
此话一出,祁越动作停顿。
八天前,侯胜辉死?于?永安基地临时监狱内。
他的死?疑点重重,姜苗特?地跑到基地外,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大堆。林秋葵不至于?迟钝到猜不到对方真正用?意。
他们怀疑是祁越杀的。
事实上她也同?意,除了祁越,估计整个基地里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悄无声息地越过看守,取人性命。
她不喜欢一个人藏着掖着瞎猜乱想,所以那天夜里,她曾直白地提问:“祁越,侯胜辉是你杀的吗?”
当时祁越背对着她,懒洋洋地说了声:“不是。”
“真的?”
也许她不该问第二次,但她问了。
祁越还是那样背对她,投射到帐篷布上的影子,轮廓庞大而模糊,呈现极其陌生的形状。
“没有就没有。”
他像是不耐烦这个话题了,扭头靠到腿上来,闭着眼睛喊头疼,要?揉揉。
他说没有,她就信了。
后来再也没有问过,想过,揣测过。
直到小柳警官的出现,将真相?送到眼前。
对旁人来说,侯胜辉初来乍到,独一个性情凶残的祁越与他有过积怨,故而杀人泄愤,再合理不过。
不过林秋葵大致知道他真正的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