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寂静的,吹过积满雪光的庭院,时间这样漫长,让原本紧咬的牙关松动,唇舌吐出最真实又软弱的话。
“差点就见不到姑娘了。”
“姑娘心疼我罢。”
脖子上那道疤的事,虽然那本是他自己划的,不可能有意外,但他还是撒个谎,只是想借此向宋长瑛多讨要一些。
背后安静了一会,沉默得让裴端眼角都有些发热。宋长瑛唇畔勾起,吃吃地笑,一手支起半边上身,俯身到他脖颈边。
她亲了亲那疤,蜻蜓点水一样,温热的吐气如同软刀,咬住了裴端颈下跳动的命脉,好似温柔极了,又藏着点锋利的疼。
“还要怎么心疼呢?”含糊不清的话语,带着几分纵容。
细长的颈攀上绯红,他终于翻过身来,盯着她含笑的眼,贪心地仰头靠近。
“要姑娘亲我。”
宋长瑛如他愿低头。
裴端这些天似乎都没有怎么休息好,白净的眼下有一点点的青,但唇瓣依旧还是艳红的,若一颗乖巧等人采撷的果子。
她碰一下,他就抖一下,缩着触角,又很快靠近。宋长瑛一开始还温柔地触碰,后来就成了逗弄地舔,恶劣地咬,裴端忍着颤栗,半点没有回避。
好乖啊。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出口,见到裴端眼尾绯色水光,纤长的眼睫颤动,心中跟着一晃,再度生出欺辱的恶意。
“裴乖乖,你听话一点,嗯?”
窗户一半掩着,雪色里的冬梅探出一截花枝,攀在檐下,战战兢兢地抖下几片薄薄花瓣。
半夜出来如厕的许营脚步一顿,疑惑地朝宋长瑛窗里瞥去一眼。
房中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极轻的一声,若非他习过武,耳力极佳也不会注意到。
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上前查看,平日里这点动静自然不会让他起疑心,可一想到隔壁还住这个居心不良的歹人,他就有些不安。
他走到窗前,靠近了往里看,有屏风虚掩着,只瞧见地上掉了根木质的素色的簪子。
原是瑛姑姑束发的簪子掉了下来,他心中提着的心放下,刚要离开,忽然听里面有人说话。
“姑娘……”
裴端的声音,压抑着一点深深地喘息。许营脸色瞬间红透,哪里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他刚拔腿要跑,又听见宋长瑛的声音,带着强硬的斥责意味。
“让你咬住,不许说话,怎么又不乖了。”
落地长发随之晃动起来,水波一样,拖曳着那木簪,又撞在榻边,被透白修长的五指捡起来。
随之就是更深更低的喘息。
窗前墨梅被风震得开始飘摇,在夜里簌簌作响,零落雪中花瓣。木簪又一次落地,随着长发一起晃晃悠悠,如浪覆轻舟。
日头攀上东边,穿透云层,堆雪染上碎金,窗外听闻鸡鸣狗吠。
采菱看着厨房里一堆食材发愁,今日的早饭又是裴端提前定了让酒楼送来的,她不甘愿地灭了灶火,摆上饭桌。
“不用早起做饭,你还不高兴了?”月环实在不能理解她喜欢在厨房操劳的一颗心,吃得高兴。
两人正说着话,见到许营顶着一双黑眼圈,幽魂一样地飘过来,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