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瑛蹙眉道:“许营,推倒了人,还怪别人不好么?”
她俯身走近,低声问裴端可还好,对方摇了摇头,一边说没事,一边又蹙眉咬唇。心中暗叹一声,宋长瑛还是上手搀扶,只是才碰着边,他就主动靠在宋长瑛颈窝,一双手伸进她斗篷下面,将腰身搂紧了。
宋长瑛身形一顿。
“……”好吧,他愿意演,宋长瑛也不在意陪他做会戏。
许营跟在她后头,仍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双手看,不甘道:“姑姑,可是我没使劲,真是他自个儿跌的……”
可女子已经没理他了,搀扶着那人站起来,敲了门,采菱正一头鸡毛地站在门口,欢天喜地地迎她回来,可一见到她怀中靠着的人的相貌,立刻瞪大了眼。
“裴、裴——”
“裴公子!”宋长瑛拦下她的话头,免得刺激到失忆的许营:“裴公子扭伤了脚,今晚要在我们这投宿。”
采菱还收不回神,见裴端眼睛阴阴地盯着自己看,在宫里见着他打杀宫人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半个字也说不出,只得跟在宋长瑛身边,默默接过伞。
饭桌上临时加了一副碗筷,宋长瑛亲自去厨房拿过来的。
“喝点热茶,祛祛风邪。”
“多谢姑娘。”
“采菱做的糕点很好吃,你尝尝。”
“好……”
他两个坐在一块,隔着鸡汤热腾腾的白雾,许营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的人,怎么瞧他都万分可疑,奈何宋长瑛要将人邀进来,可他身为护院,却不能放心。
明明就只是扭伤了脚,还要宋长瑛待他殷切至极,要她盛饭夹菜,哄着才吃一口,只差要亲自喂他了。
许营实在看不过眼,拍桌道:“你是自己没手吗?刚刚只摔了脚,吃饭怎么也要姑姑伺候!”
裴端斜睨了他一眼,冷淡至极,回头对宋长瑛又挂上温和的笑:“姑娘不必待我如此,恐怕许兄弟心里不舒坦呢。”
“哦?”宋长瑛眨眼,答应得极其果断干脆:“如此,你自便吧。”
“……”才被她贴心哄了一小会的裴端面色扭曲了一瞬。
不过他很快又变回温和的神情,开始拿勺子给宋长瑛盛汤,许营的视线就死死盯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趁机下毒,就在他要去喂宋长瑛时,一把拦下了他的手:“等一下!我得检查一遍!”
他说着就要去翻裴端的袖子,裴端眉头紧锁,他最厌恶旁人触碰自己,瞬间抽回手来:“谁准你碰咱家的!”
汤水洒在许营手背上,瞬间红肿起来,冒出水泡。宋长瑛连忙起身拉着他,将他手浸入冷水里,一边又沉声教训他:“吃饭也不省心,今日就不该让你同我回来!”
她一发火,许营便躲躲闪闪不敢说话了,乖乖由她涂药。
裴端被丢在一边,立刻面色阴沉,月环和采菱都大气不敢出,气氛诡异。
被夹在中间的宋长瑛却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坐会桌上端起碗筷,看也不看二人:“也闹够了,裴公子既然不喜欢采菱做的菜,就先去歇息吧。许营你也是,既然不想吃,就早些睡。”
裴端脸色刹时难看起来,一言不发地冷笑,丢下勺子站起身,脚步利索,看不出方才有半点扭伤。
采菱和月环:“……”
喂裴公公装都不装了是吧!
月环满面愁容:“瑛娘,你也不管管吗?”
“管什么,由他们去吧。”宋长瑛只顾喝鸡汤,笑着夸采菱:“你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咱们可以开个酒楼,一定生意好。”
采菱先是笑,而后又摇摇头,担忧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