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都是裴端亲信,他回来接自己,走露风声的可能很小。倒是太子那边一直紧盯着自己,离开裴府时,她就见到眼熟的面孔……况且琼花台一事,太子就有意让自己顶罪。
休整一番,恢复了些体力。她垂下眼帘,又扶着裴端起来。
若是如自己猜测这般,一会还会有人下来搜查,得赶快离开才行。
第五十五章 引颈受戮
裴端疼醒时尚不知身在何处。
眼前是深邃的石窟,转脸望过去,洞口处侧身坐着个女人,散发垂下,看不清脸。裴端神志昏沉,未反应过来对方是谁,正要问出声,那女子一手放在腰间系带上,略略一勾。
青黛色的外衫随之褪下,堆叠在臀间,里衫尚且干净,她抬手,就这么扯下了大半的里衣。?这动作太利落,裴端都来不及阻止她,便瞪大眼睛,猝不及防地见着了赤裸的身体。
从洞口泄进一缕淡白的,照在她半侧身体上,有些凌乱的伤口渗着血。她身上出了层细腻的汗,月光通过那层外衫,可见随着喘息而不断起伏的胸脯,莹润的肌肤似覆着薄光。
裴端喉结滚动,身上忽然窜起燥热之意。
险些失神。他狠了狠心,一手掐在大腿处的伤口,尖锐的刺痛打上来才清醒过来。腿上顿时剧痛难忍,才发现小腿似乎已经折断。
裴端看一眼露出的惨烈伤口便觉得视线黑朦,险些又要晕死过去,立刻移开目光,却正好对上刚刚转过身来的宋长瑛。
她外衫还没系好,隐约可见胸口光景。
裴端脸颊顿时红透,惊叫一声:“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宋长瑛垂着眼,盯了他很久。见裴端低着头,只瞧着自己那的伤口,好像她的身体比那模糊的血肉还要吓人些。
她不仅没有好好收拾自己的衣服,反而起身靠近了。听她动静,裴端活像不堪受辱,凤眼警惕地瞪着宋长瑛,一边拖着伤腿往后移,一边极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向下飘。
“你到底要做什么!宋长瑛,你一个女儿家!你到底还知不知羞!”
宋长瑛在他身边停下,语意不明地笑了一下。
这人喝醉酒脱她衣服和前几日强吻自己时,倒不知羞,现在不过是看她半身赤裸,就这幅样子。
“公公,贞妇传里应该有你大名。”她蹲下身,结束裴端心里的漫长的折磨,平淡解释:“你这伤腿要先绑起来固定,不然就算回去找御医治了,恐怕也要废。”
裴端知晓自己误会,脸上青白交加,最终变成惯常的阴沉。
“用不着你管,咱家成了残废,姑娘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吧。”
宋长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淡淡道:“别胡闹了。”
割下了里衣袖子上一段不太脏的布料,将干净的衣物裁成长条,而后同木棍一起缠在裴端腿上,将他断掉的小腿固定起来。身边没有趁手的东西,木棍是宋长瑛在他醒来前在外面找的,简单削了一下,勉强能用。
她动作干脆利落,但裴端这伤实在有些难处理,还是拖延了许久。裴端开始是咬着牙忍,疼得一阵阵冷汗往外冒,湖里捞出来的水鬼一样,衣衫全都湿透,夜风一吹,浸得骨头阴凉。
他快要晕过去,宋长瑛的影子笼着他,还有隐隐传来的清苦气息,裴端屏住呼吸,那些味道却从毛孔里浸透了自己的身体,渐渐平复了因疼痛而抓狂的思绪。
本以为折磨已经忍过去,可腰间忽然察觉些异样。那个触感,是宋长瑛的指尖落在他裤腰上,柔软、温热的,透过衣物传了过来。
裴端原本已经有些失焦的眼登时又惊惧地紧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