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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棉布价比黄金、供不应求。

姬宴平联合曾家早一步控制了西南仅有的一小片棉花生产, 将棉花棉籽牢牢控制在掌心。姬宴平在做商人这一点上是比不过举家搬迁的王家, 但她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阿四的布庄上产出的混纺棉布染成各种黑、黄、红、紫……等尊贵的颜色,由绣娘制成精美的衣裳,除了皇帝和诸亲王的用度, 其余都被姬宴平压着货。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非但自己穿,在姬宴平的恳求下, 又赐了宰相们一人一身,务必把棉衣打造成寻常人买不起的价格。除此以外, 姬宴平特地将北境的棉花和西南的棉花分了种类,前者为北方白叠,后者为南方吉贝,又从中分了数个等级。

布庄的围墙是阿四特意叮嘱的高, 现在方便了姬宴平,将大门一关, 周围多放几个人巡逻,牢牢把控渠道,硬是把棉花做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棉布在冬天穿舒服,阿四让人做了几身厚实棉袄,因穿白不好,染了青色,穿着出门玩儿。阿四混迹在雪堆里,搓球砸每一个路过的官员。

入宫面圣对服装礼仪有极高的要求,阿四稍有一点分寸,她专砸出来的,不砸进去的,不然老官员气得跳脚生病就不容易摆平了。阿四习武是一日不落的,准头极好,臂力上佳,保证让每一个挨砸的人难忘。

过年是大喜,皇帝笑呵呵地对官员们安慰道:“难得大好的日子,诸卿何必计较一小儿,朕不治你们御前失仪的罪过就是了。”

除夕年宴,在外的亲王回京。阿四见到嗣晋王姬祈,两人热热闹闹地打了一场雪仗,飞溅的雪不知牵累多少过路人。阿四年纪小一些,后头便有些吃亏,姬宴平来得正好,袖子一绑就凑上去帮阿四砸姬祈。

玉照是个损的,把长寿和长庚拉上拖姬祈后腿,热热闹闹一个时辰下来,姬祈满身是雪,被宫人簇拥着下去换衣裳。

阿四对刺鼻的味道敏感,捏着鼻子把姜汤一饮而尽,连忙捉蜜饯蜜水去味。长寿也爱甜味,跟在旁边吃得欢畅,姨姪俩把桌上的蜜饯包圆了。

姬祈换了新的夹棉冬服出来,和姬宴平笑说:“我大老远的就听说你在京中的动作,怎么?竟舍得让一分利给曾家。这大方的不像是你了。”

姬宴平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我哪回不大方了?再说了,我是懒得处处紧盯着的,迟早也是下面的人去办事。这分利给谁吃不是吃?好歹曾家与我也有两分瓜葛。”

“话说回来,怎么突然弄了个采选良家子的事儿?我院子里清清静静的挺好,可不像你们,要那么多的人陪着。”姬祈在外晒得肤色黢黑,再没有从前宗女的样子,盘腿往阿四身后一坐,手疾眼快抢走盘中最后两颗蜜饯丢进嘴里嚼,“小孩子少吃点好。”

长寿没见姬祈的动作,以为是阿四全吃了,气呼呼地扑到阿四身上闹腾。阿四气得背过手去打姬祈,面上还得哄一哄长寿,用蜂蜜水糊弄过去。

玉照在旁边没有半点想帮女儿讨回公道的意思,笑着拱火:“对对,快叫你小阿姨赔你。”

太子和楚王进门见到的就是这般混乱又热闹的景象,两人挑了边上的位置坐了。姬宴平眼见两位阿姊来,指着她们冲姬祈说:“选良家子的事可不是为我,是为长姊呢,你不如问长姊。”

太子摸过一把瓜子丢向姬宴平:“可不都是你撺掇的?”又与姬祈解释,“陛下还没说具体开选的时日,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开场的。开春你和晋王阿姨若有安排,只管去便是。”

姬祈瘫在坐床上任由阿四锤,有气无力地回答:“我算是累了,母亲也不晓得哪儿来的精力,这两年看尽无数名山大川,五岳都去过了,三五个月里我是再不想出门了。”她儿时长住宗庙对外界的一丁点向往算是磨灭大半了,出门既辛苦又繁琐,还是家里好,有吃有喝还有消遣。

姬赤华找了一圈,才在睡床角落发现女儿睡得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