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恍然,怪不得雪姑无缘无故提起了闵玄璧的花草,原来是有心要提醒她这一茬。说起来闵玄璧是和她同一日出生,今年也八岁,再不入学传出去可就难听了。
“那就这样,科举之后让闵玄璧和阿史那舍尔一起去弘文馆。也能让他们俩做个伴。”
宫人道:“外国质子弘文馆是不收的,阿史那小郎该去国子监呢。”
真是麻烦,阿四咕哝两句,一锤定音:“让他们俩一起去国子监,出入也便宜。你午后去问过谢大学士一声,能这样安排最好。”
宫人应下差事,在阿四吃茶点的期间就办的妥妥当当,闵玄璧就读国子监的国子学,阿史那舍尔就读四门学。
在阿四以为事情已经了结的时候,姬赤华上门来探望妹妹。
姬赤华轻抿香茶,与妹妹说话:“弘文馆的定员满了?闵小郎叫你一杆子戳到国子监去,他那小身板,多走两步还不得散架?”
太极宫和皇城就隔了一道墙,阿四常常往宫外跑,因此不觉得很远。她嘟嘴道:“阿姊才奇怪,好久没找我玩了,一见面就是说闵玄璧的事。”
姬赤华才不跟着妹妹粗糙的转移话题走,她是真不明白:“闵小郎再乖巧不过的性子,哪点惹了你不痛快,叫你这样看不惯他,连同处一室也不愿意?”
阿四振振有辞:“不喜欢嘛,三姊不也讨厌难阿兄吗?”
这就是榜样的作用了,虽然不能合理化整件事,但能给长辈们一个孩子学坏的理由:自家孩子都是被带坏的。
姬赤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毫不意外地接受了阿四随口瞎扯的理由,帮妹妹补救:“这事就先这样,但闵小郎去读国子监是不合适的,我会去找长姊在东宫的崇文馆腾个位置给闵小郎,也算是将他排的离你远一些。”
至于今后需要独自来往宫城和皇城之间的阿史那舍尔被姊妹俩一同忽视了,毕竟只是一个死了母亲的外国的质子,没必要太关注。
无论姬赤华后续如何安排,阿四对闵小郎的不喜还是传了出去,届于只是两个八岁的孩子,这样的传闻没能掀起多大风浪,只是让承欢殿里的小郎又哭了一场。
千盼万盼,等到云销雨霁,今年的科考也在尚书省开场了。
阿四照例起了个大早,今儿她谁也没带,只吩咐宫人准备好膳食准时给她送去。
熟悉的尚书省衙门,熟悉的廊庑,以及熟悉的无数小桌板。
阿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混迹在吏部官员之中,板着脸监督每个人的行为。卯时发卷、酉时收卷,刚好是六个时辰,整整半天时间,阿四昨天特地早睡就是为了能在考场坚持一整天。
最重要的一件事,阿四盯着收卷的官吏必须将收上来的考卷糊名。
小吏无奈道:“公主有所不知,考卷只在吏部铨选时才糊名。”
阿四抱胸道:“不成,我今天就想看看批卷前就糊名,贡生们能考出个什么样子来。”
“这不合规矩……”从未见过这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