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婳亲自带两名贡人和一应乳香、龙脑香、郁金香、鹦鹉等物送往长安殿,试图用新奇玩意消磨阿四近来旺盛的精力。
两名贡人身姿纤细白皙,行走间能闻见他们身上的芳香,衣着更是艳丽,发带金丝冠,饰以五彩细珠。他们粗略学过大周的礼仪,见姬宴平和阿四叩首礼拜:“飞燕、轻凤拜见公主。”
边上的侍从像介绍珍宝一样地向阿四展示两人的优点:“二者不食俗物,修眉黟首,兰气融冶。冬不纩衣,夏无汗体。歌舞更是一绝,能引百鸟同聚集。公主可要观赏一二?”
歌舞不看白不看,阿四下意识点头:“那就来一段儿吧。”
确实是美人啦,不过,这看着不像是给她玩的,更像是送给皇帝的吧。
阿四试图从合理的角度分析飞鸟翔集的原因,难道是两个舞男会鸟语吗?
旁观的孟乳母皱眉:“舞态艳逸,实非良家。”
这可不是孩子该看的东西。
冬婳轻咳一声:“这一双人是陛下赐给三娘的,至于四娘,陛下预备为她甄选适龄贵女,还需要一些时日。”
姬宴平才十三岁吧?
是不是太早了?
阿四耳朵动了动,克制自己不要转头惊动她们的谈话,希望挖出更多的消息来。
长安殿的内官坐直身子,她低声问:“冬内相,是陛下的嘱咐吗?三娘年轻……这么突然?”
冬婳道:“上月端王府初封嗣王,说来也是喜事,昨日太医署传来消息嗣王快有一月身孕了。”
内官不解:“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和我们三娘又有什么瓜葛?”
哪有堂姪女有孕,就给自家女儿赐舞男的。就算陛下着急抱孙,也不该急着三娘,大有太子和楚王顶在前头呢。
孟予消息到底灵通些,她已然明白了:“怕是男色上的事,嗣王于这一道上向来有些糊涂。”
“孟夫人耳聪目明。”冬婳颇有深意道。
孟予哂笑:“不过是我出宫探望女儿时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当不得真,还是得听冬内相道明其中真意。”
数日前,孟予出宫正是回娘家替女儿入选伴读的事儿活动一二,此事冬婳也知道。皇帝感念孟予对阿四的忠心,是预备允了她女儿的事,只是其中有些考量不足为外人道。
冬婳敛容道:“听说是楚王府的一名小郎听说嗣王有孕,声称是他的血脉,要去端王府照顾。不是大事,但到底关乎两家王府的颜面。楚王将数名小郎转赠端王府,本以为此事该平息,没成想再出事端。太子去探望嗣王时,那小郎竟冲撞了更衣的太子。”
面对姬宴平、背对着三人的阿四眼睛变得锃亮,让她来猜一猜,这小郎莫不是姓谢吧?
玉照是真不伤心啊,崔九才绞死一个月,她就有孕快一个月了。
但冬婳大致说清后没有展开,转回姬宴平的身上:“陛下忧心三娘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