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拥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又或者迫切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但这些和贞献皇后并没有关系,代价不应该由她承担,她没有义务成为你向上爬的垫脚石。”
白诫确实是萧皇后之死的元凶,只是他的性命对大局更有用,而且对他来说,江山基业更重于性命,所以他死在江山风雨飘摇之时最好。
至于皇贵妃,她的死期何时来临,只在于景昀何时想起找她算账。
“各行其道吗。”景昀平静道,“确实,所以我杀掉你,同样也在情理之中。”
确认自己今日没有办法摆脱死亡的结局,皇贵妃的面色更加苍白,泪水却渐渐止住。
哭叫声和脚步声忽然同时响起,一个老妇人踉踉跄跄从殿中帷幕后冲了出来。
景昀和左少护法早就感知到那里有人,只是确定对方毫无威胁,所以全然不在意。皇贵妃却被吓了一跳,惊呼道:“嬷嬷!”
那位老嬷嬷真的很老了,过去景昀住在皇贵妃宫里的时候,对她很熟悉,知道她是皇贵妃的乳母。
老妇人冲到皇贵妃面前,像一只张开翅膀保护幼崽的老母鸡,看着景昀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仇恨。
“嬷嬷。”皇贵妃面色大变,连忙用力推开老妇人,将她死死挡住,既怕她朝景昀扑过去,又怕景昀杀了她。
老妇人年老体衰,挣扎着想要护住皇贵妃,却挣脱不开皇贵妃的拉扯,再也忍不住,伤心痛哭起来,哭声中夹杂着对景昀的诅咒。
魔教当然没有尊老的习惯,左少护法神情更加冷峻,看着老妇人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眼看便要拔剑。
啪的一声,老妇人倒了下去。
皇贵妃收回劈在老妇人颈后的手,扶住老妇人的身体,将她仔细安放到榻上,朝景昀拜倒:“嬷嬷年纪大了,我愿意承担一切,求你饶过她——当年她什么都不知道,待你也尽心竭力。”
景昀平静道:“告诉我皇帝信玺的下落。”
君王共有六玺,其中一方名为皇帝信玺,极其重要。
玉玺原本都被存放在皇宫中的司宝司,但白诫驾崩时,宫中出了些乱子,太子因此而死,新帝趁势而上,即位成为皇帝。
皇贵妃为妃多年,曾经为父亲立下汗马功劳,白诫登基后便封她为定国公主,封号十分尊贵,赏赐极其丰厚。但因为一些原因,白诫对皇贵妃并不信任,所以皇贵妃除了封号与赏赐外,并没有得到更多的好处。
对于皇贵妃来说,从统领后宫的皇贵妃变成了诸多公主中的一个,地位实际上算是下降。
于是她选择朝着最受白诫喜爱的太子靠拢,而争夺皇位这种事上,是容不得两面下注的。
所以太子死后,太子一党遭到清洗,皇贵妃因为亲近太子受到连累,被囚禁在冷宫中,短短数月便从高贵优雅的公主殿下变成了一个憔悴的妇人。
从成王败寇的道理上来说,新帝登基之后清算皇贵妃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从情理上来说,京城中不缺关押宗亲的地方,把自己的妹妹关在冷宫里,怎么看怎么奇怪。
事实上,新帝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需要找回一件东西,这件东西不大,倘若皇贵妃不肯开口招供,只凭皇帝的人自行寻找,很难找回来。出于特殊的原因,新帝不能大张旗鼓地逼供皇贵妃,只能将她囚禁在皇宫中,最大限度地隔绝皇贵妃与外界的交流,设法促使她开口。
景昀不知道皇贵妃和新帝之间发生过怎样的交锋,但她知道丢失的是什么。
那便是皇帝信玺。
皇贵妃愣住,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景昀平静道:“我以为你会主动拿出来买自己的命。”
皇贵妃苦笑道:“可以吗?”
景昀道:“当然不行。”
皇贵妃对此并不意外,没有露出更多哀伤或绝望的神色,点头道:“那我可以换些别的吗?”
左少护法又一次扬起了锋利如剑的眉,心想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在皇宫里有些麻烦,早就将她一剑劈了。
景昀淡淡道:“说。”
皇贵妃望着面前自己曾经抚养过两年,如今却显得无比陌生的孩子,心情复杂道:“我有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