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两条路?”慕容灼脱口而出。
目光所及处是向下延伸的通道, 然而右侧山壁上, 却还有一个狭窄的洞口。
面前的通道至少容得下一人通过,而右侧山壁上那狭窄的洞口连慕容灼和景昀走进去都勉强,若是身形高大强壮的人进去,怕是只能侧身前行了。
“这真的是条路吗?”慕容灼贴在景昀背后,探出头朝右侧山壁上的洞口张望,“奇怪,为什么要凿两条路?”
右侧山壁上的洞口虽然狭窄,但同样有着清晰的人工开凿痕迹,像是山体本身的洞穴裂缝被人为开凿扩大,硬生生造出了第二条路。
慕容灼朝里面定睛细看,只见洞穴内同样曲折幽深通向远处,她看得心里发毛,很怕景昀心血来潮提议进去看看。
她往景昀身后缩,景昀反而笑了:“你去过皇陵、禁地之类的地方没有?”
慕容灼摇头。
景昀说:“有些王公贵胄或大宗派,秘密修建禁地,其中不便为人所知的秘密太多,或是珍藏有大量符箓法器、金玉珠宝,生怕消息走漏,在修建结束后,会将工匠们全部处死,而工匠们不肯束手就死,因而往往会给自己留一条逃跑的后路。”
“那我们……”慕容灼戳戳景昀,“往哪里走?”
景昀说:“先不走了,你坐下。”
慕容灼面露疑惑。
景昀指了指慕容灼的头发:“走了这么久,休息一下,簪子给我,把头发挽起来。”
这点路对景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她不太忍心让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慕容灼停也不停地走下去。她带着慕容灼退回转角前,让慕容灼挑了块石头坐下,接过慕容灼手中的簪子,把慕容灼松散的长发简单梳理,在脑后一束。
慕容灼从储物袋里取出封好的甘露,递给景昀一杯,又打开储物袋请景昀挑点心吃,景昀摆手拒绝了。
“不吃吗?”慕容灼有点失望,“那我们接下来往哪边走?”
景昀朝慕容灼伸出手:“金错刀给我。”
慕容灼依言把金错刀币摸出来递过去,景昀闭眼默祷两句,抬手一抛。
极轻的一声响,金错刀应声落地。
“反面朝上。”慕容灼说。
景昀颇为遗憾地对她说:“走小路。”
“啊?”慕容灼睁大眼睛,“算出来的?小路有什么,姓赵的在那边?”
景昀失笑:“我还算不了那么清楚。”
“怎么算啊?”慕容灼来了兴趣,“是先默念几句口诀,然后抛钱币就可以?”
景昀于算之一道并不精通,她所掌握的几种术法,要么是如《天问》一般,乃乐道与测算之术结合而成的顶级术法,非修为绝顶者不敢擅用;要么就是这种粗浅至极的小术,更多依靠施术者本身通玄能力。
一般来说,修行者本身境界天赋越高,通玄能力就越强,反之却未必。
景昀道:“你想学吗,我把口诀教给你。默念通玄口诀,然后心中祈请一位道门尊奉的仙神即可。”
慕容灼檀口微张,却顿了一下,半晌蔫蔫地摇头:“算了,我学不会的。”
王后殿下有时也喜欢偷懒,但她不想学就直接说出来,却不会声称自己学不会。景昀想起她从前也提过自己学不会卜算,心中一动,问道:“你从前学过?”
慕容灼摇摇头:“没有,当年……少师把一半血脉剥下来给了我,我才能活着成神,代价就是从此许多修炼的途径都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