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被可爱得喉结微动,舌头都要变成蛇信去舔那只毛绒绒的可爱耳朵,他又吞了口口水,脑子被迷成了一团浆糊。
其实手腕上并不痛,他也只是感觉沈北握得太紧有点点勒,但看到上面留下的印迹,原本0.01分的疼痛瞬间就扩大到了十分,雪卿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娇气地鼓着腮帮子吹了又吹,把沈北关到门外后又折返回来的沈行皱起了眉,认真替小兔子轻轻揉着,还要找医药箱用跌打损伤药来涂。
在大哥带着刀蛇意味的注视下,沈北头更低了点,眼里的情感快要化成洪水倾泻而出。
他才不要带着难闻的味道去party呢!
雪卿飞快地抽回手背在身后,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每一根毛毛都写着抗拒:“不用啦不用啦,其实不痛的,这个鞋上的绳我也不知道该系成什么样子,哥哥帮帮我,好不好?”
小兔子声音黏糊糊的,头轻轻顶在沈行的胸膛,无论是谁都无法抵御这样毛绒绒的脑瓜顶和可爱的声音,更何况是胸膛里面已经揣着一只小兔子的沈行。
胸膛里的小兔子在萌萌地跳着兔子舞,胸膛外的小兔子在轻轻顶着他,沈行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留下他吧,他怎么就不可以是我的呢?
凭什么深渊就可以享受那么久和雪卿相处的时光,拥有雪卿给他的名字,凭什么相识相爱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怎么又不是我们呢?在他们相处时,自己不是也在么?他也在小兔子熟睡时,偷偷攀上过他的身子,摸过他的小耳朵,怎么不算日久生情呢?
他是深渊的一条触手,在小垂耳兔用那双眼睛凝视深渊的时候,不仅深渊生出了装着小兔子的心脏,深渊中的触手也暗戳戳地在阴影处勾起来,对着小兔子比了个心。
沈行的眼睛不知不觉变成了雪豹瞳孔的样子,充满了捕食者的野心和欲望,他变得不像自己,但又或许他只是变回了自己。
“哥哥的眼睛变得和我一样蓝了,好漂亮。”雪卿见沈行迟迟未动,好奇地抬起头,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变化的眼睛。
小兔子的称赞向来直白又真诚,没有什么天花乱坠的修饰,但这些话从那张水润的、小巧的、有着漂亮唇珠的、看起来甜滋滋非常好亲的嘴里说出来,偏是叫听惯了各式各样奉承的沈总的心不知不觉从蹦跳的小兔子融化成了一滩冒着小泡的水。
沈行很想去尝尝小兔子的唇是否也和他说的话一样像棉花糖般甜蜜柔软,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将小兔子留在这个小玻璃球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故事,它是没有过去与未来的,甚至如果雪卿坐上飞机想去更远一些的城市的话,他就会发现落点是一片虚无。
闪闪发光的小兔子更加闪闪发光了。
雪卿站起身,梳了梳自己其实并没有很凌乱的耳朵毛,兴冲冲地在镜子面前转圈,衣服上零零碎碎的小装饰随着他的转动而发出轻微的悦耳声响,小兔子欣赏着自己的漂亮衣服,沈行和某条趴在门缝的蛇也注视着穿漂亮衣服的小兔子,人工制造的阳光落在雪卿头顶,像是在发丝尖尖镀了亮晶晶的珠光粉。
在故事画上句号的时候,他将会重新成为深渊的触手,所以在最后拥有雪卿的时间,他不能容忍有意外发生。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时跑了回来。
“哥哥,我穿这个衣服,是不是很好看呢?”他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行,满脸都写着“快夸我”三个字,小圆球尾巴也翘起来。
沈行仔细为小兔子系好鞋带,又替他打理了下衣摆,这才站起身,嘴唇仿佛不经意间撞上小兔子的耳朵,激起敏感的兔子耳朵抖了一下。
或许深渊足够了解自己,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才放心大胆地将捧在手心的小兔子交付给自己的触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