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带着小药箱,耳朵用帽子遮了起来,尾巴也没有露在外面,正跟在郎中模样的中年男人身后去给村里生病的一个婆婆看病。
而在他身后,雪卿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正直直地注视着他,可当他回头时,那道目光的主人又会假装自己只是碰巧顺路,并没有用如此灼热的目光注视小兔子一样。
雪卿转过身冲身后的男人俏皮地挥了挥手,倒退着蹦跳前行,刚刚还伪装顺路的男人果不其然微微皱起了眉,啰啰嗦嗦叫他走路要看路,后脑勺又没长眼睛之类的话。
看见哥哥暴露了自己果然是在跟着他,雪卿满意地露出浅浅的小酒窝,回过身老老实实跟着郎中赶路了。
生病的婆婆只是受风着了凉,喝几副汤药就没事了,雪卿跟在郎中屁股后面做了笔记,由于用的药材都是常见的平价中草药,小药箱里都背着,此时雪卿按照组方剂量抓好了药,带着点小得意递给郎中看。
“你做的很好。”郎中拍了拍他的头,“教一下齐大怎么熬药吧,剩下的几副我们留给他就可以自己熬了。”
被称作齐大黑壮汉子憨憨地挠了挠头,从屋子里搬出小砂锅,架在院中一处简陋的灶台上,雪卿将药材放进去用冷水泡着,和他讲了一遍基本步骤,又支棱着耳朵跑过去听郎中是怎么嘱咐病人的。
在最初的呆愣过后,慌张与恐惧的情绪包裹住了小兔子,村头围圈嗑瓜子吃瓜时他听到有个婆婆提起过隔壁村抓到了一只老鼠精生生把那个老鼠的尾巴给打断了,尽管另一个婆婆喝水被呛到,好了后很快就换了其他的话题,但这个消息还是叫雪卿担惊受怕了许多天。
随着帽子落下,一双雪白可爱的兔子耳朵落了下来,乖巧地垂在雪卿脸颊两侧,屋里的人只要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怕是都知道他非人的身份了。
雪卿小声“嗯”了一声,将耳朵一点一点往帽子里塞,越过像门板宽的壮汉向后看去,只见哥哥倚着大树,温和地用目光安抚他。
“发生什么了啊,我这老太婆年纪上来眼神也不大好了,小卿啊,怎么不进来呢,门边风大别吹到了。”
他脚步实在有些匆忙,生怕自己走的慢了错过哪些知识点,走进门里时没有注意到婆婆家门上有一块劈叉的木头凸出来一块儿,正巧勾住了他的帽子。
他脸上有些发红,目光也有些飘忽不定,一看就很不会说谎的样子,就连很容易被骗的小垂耳兔都发现了端倪。
雪卿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尾巴,被脑内的恐怖画面吓得很想要醒来,可他瑟瑟发抖了半晌,也没有人说些什么,更没有什么人来打他。
此时,他紧紧地闭上眼,一时间竟然连逃跑都忘记了,两个可爱的耳朵紧紧贴着脸颊,雪卿全身都微微颤抖着,漂亮的唇瓣也被咬出一道浅浅的牙印。
小垂耳兔试探着睁开眼,只见生病的婆婆和郎中都飞快动了下脑袋继续探讨着,似乎并不知道这里有个伪装人类的小兔子掉了马,而走在他身后的齐大哥捡起被刮掉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打着哈哈挠头道:“还挺可爱的哈哈,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就喜欢在脑袋上插点花什么的,不用害臊。”
“啊,齐婆婆,我这就来啦!”雪卿冲哥哥扬起嘴角,匆匆钻进了屋子里。
沈渊目光柔和地看着小兔子跑进去的背影,在他最后一点衣角都消失在转角时,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消失了,只剩眸底还残留着一些微不可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