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装满草莓的白房子、藏着胡萝卜丝的炒青菜,还有很多很奇怪的东西。
那应该就在被子里才对。
他仔仔细细把耳朵和尾巴上的毛毛梳得顺滑,走到床边才想起要藏起来的那个包着药粉的牛皮纸。
说兔子出现最多的是鸡兔同笼,证明兔子和小鸡都是温和的动物,可以和其他物种和睦相处。
雪卿抖开被子,然而床上除了床单和枕头就只剩下两根他掉的毛毛,小兔子不甘心地把被子翻过面一寸一寸地摸,却还是没能找到牛皮纸的踪影。
“996,你看到了么?”雪卿疑惑地搓着耳朵,刚梳顺的毛毛又变得乱糟糟起来。
忙着寻找世界缺口的不靠谱系统996自然也没看到沈行的小动作,它将房间乃至整个别墅扫描了一遍,随后惊讶地发现,巴掌大的一张纸,竟然凭空消失了。
真是鬼故事了。
【可能掉到那里被扫地阿姨看到了扫走了吧。】996不解地说。
雪卿没有它这样乐观,兔子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藏着他小秘密的牛皮纸,多半是被沈行或者沈北其中之一偷偷拿走了。
沈行哥哥已经还给他了,怎么会又偷偷带走呢,所以一定是那条坏蛇干的!雪卿趴在地毯上,愤怒地翻了个身。
此时,别墅里某条背了黑锅的蟒蛇同样在床上辗转反侧。
尽管在被扯着衣领揪出去后,大哥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事情经过,但别人说出来的真相哪有自己脑补的精彩,况且凭借他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经验来说,当时的氛围似乎并不只是兄友弟恭、互帮互助这样简单。
毕竟如果是他腿麻走不了了,大哥绝对不会公主抱着他走,能扛麻袋似的背着他走就已经是心情明媚、情谊深厚了,更大可能是赏他个白眼告诉他腿是摆设的话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而且大哥对沈雪卿态度变化具体来说是在知道他们并非亲兄弟之后,这样想想真是可疑了呢。
沈北想象雪卿就站在他面前,冲着空气打了套军体拳,又跳起来飞踢两脚,随后灰溜溜地捡起被踹到地上的被子,在翻得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声后,终于进入了睡如果是他的话,肯定要把这只小兔子丢进泳池里!
而被他看着的两个人一个冷着脸埋头专心吃饭,似乎感受不到小兔子时不时扫过来的天色已经亮了,阳光正透着未拉好的窗帘照在地上的机械模型上,映出冷白的光。
沈北被蛊惑似的伸出手,下一秒,虎口传来熟悉的痛感,不等他恼怒,温热的、湿湿的舌头舔在伤口上,雪卿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
沈北不可置信地拉开被子,看清楚后,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捂着脸走进了浴室。
雪卿冲他招了招手,露出一个酒窝,那对雪白的兔耳朵盖住了一点发丝,看起来软软的,非常好摸的样子。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闭上眼没多久,在梦里就看到了白天这幕。
大哥侧身对着他,怀里抱着黏黏糊糊撒娇的小兔子,这只小兔子看见他后,还万分不知廉耻地抱住沈行,亲昵地叫他“哥哥”。
抱着雪卿的不是大哥,而是一张他更加熟悉的脸——那是他自己。
今天餐桌上的氛围已经不仅仅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雪卿叉着蔬菜三明治,一会儿紧张地看看沈行,一会儿又用燃烧着愤怒的漂亮眼睛瞟向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