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发现,哥哥还愿意照顾他,已经是很好的了。
可他却还是很烦躁,在沈行哥哥要去帮自己拿水时缠着他,甚至冲他跺脚发火。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啊?现在已经不是在做任务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呀?雪卿沮丧地低下头,这样实在是太不乖、太无理取闹了,哪有人会喜欢一只乱发脾气的小兔子呢?
他想着想着,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又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哭什么,你是湿巾么,哪来的这么多眼泪。”沈行单手把小兔子拎起来,“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敢再咬我衣服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去啊。”
雪卿乖巧地点了点头,在沈行伸过手给他擦眼泪的时候,再一次没有克制住本能,一口咬了上去。
“对不起……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雪卿尝到血腥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内疚地舔了舔沈行的伤口,慌不择路从沈行手里跳了下去。
距离地面那么高,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坏,小兔子咬得其实并不是很疼,伤口也只是浅浅破皮溢出一些血分子罢了。
沈行教训的话噎在嘴边,雪卿扒着窗帘躲到飘窗上,带着哭腔的声音随之传来:“哥哥,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嗝,我变成一只坏兔子了。”
咬了人自己还先哭上了,沈行看着指尖氤血的两个兔子牙印,无奈地叹了口气:“沈雪卿,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等沈行拿着水杯回来时,窗帘后面时不时的抽泣声已经消失了,他疑惑地走过去拉开窗帘,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沈行愣在原地,杯中水淅淅沥沥地全喂了地毯。
沈行在心里谴责了自己一番,然而脑子和身体背道而驰,该安分的地方还是没能如愿安分下来。
他只好赤裸着掀开毯子钻进去,试图用冰凉的大理石带走身上的热意,同时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在温暖的洞穴里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催吐及时的缘故,雪卿在沈行出门后发现自己竟然还可以变成人形,而且变成人形时心里那股烦躁的感觉消下去不少,只是身上还是热得发慌。
真是太难看了,沈行。
原来他这里有一颗泪痣啊,怪不得这么爱哭呢,沈行放下杯子时突然想。
虽然他仍是面无表情、西装革履,但看起来却莫名多了几分狼狈。
在阳光下,少年每一寸肌肤都显得莹莹如玉,眼角红色的小痣像是存了一个漩涡,腮边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漂亮的锁骨仿佛展翅的蝴蝶,他只在腰间盖了垫在飘窗上的毛绒小毯子,修长白皙的腿都露在外面,看起来可怜可爱,叫人忍不住有些……心神大乱。
你是畜生么,竟然对自己弟弟发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都说长兄如父,哪有当父亲的看儿子裸体起反应的。
他伸手遮住雪卿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回床上吧,别着凉了。”
那上面蜷缩着的并不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而是一个赤裸的少年。
沈行突然觉得很口渴,他举起杯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
“哥哥。”雪卿本就没有睡,听到沈行的声音睁开眼,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沈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