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先不要讲得这么细节?玉兔呼吸急促,感觉更心慌起来。
“我想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也想你整个人都是我的。”雅南垂眉, 怔怔盯着玉兔的衣角,不知怎么回事, 眼眶竟发起热来,“所以我真的好气——我死掉的那天晚上, 为什么不是和你呢?”
雅南声音哑着,垂着脑袋,竟落下一滴泪来。
他太难过了。
“我觉得我好轻贱,好好笑。”雅南飞快抬手,抹去了颊上的眼泪,强令自己笑出来,“好笑到我居然以为,只要那天晚上从了别人,就能伤害到你似地。”
“……我以为我是谁啊。”雅南轻笑,可眼泪没有听话的意思,自顾自地又流出来了。
交出身体这种事,如果也像流泪这么简单就好了。
玉兔心头一痛。
“结果最后,我连把自己托付给别人都做不到。”雅南低着头,眼泪一颗颗滴落在地上,“我还是想和你啊!玉兔……一直到最后,我还是想和你……和你……”
雅南手心一握,紧紧攥住心上人的衣角,终于不争气地大哭起来。
“玉兔,我为什么就那样死了呢?”早逝的艺人嚎啕,“我好气……好气啊……”
雅南一只手拽着玉兔衣服,哭着蹲下去,情难自已,泣不成声。
“雅南,不是……你先起来。”玉兔手足无措,飞快瞄了眼不远处的孤星计划专项指挥中心,生怕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此情此景,很难让人不觉得玉兔是在霸凌雅南。
“你先不要哭了。”玉兔瓮声瓮气,笨手笨脚地拉起他,伸手强力拭去雅南脸上的泪水。雅南一张白生生的俊脸,被他捏得快要变形。
雅南怔怔盯着玉兔空荡荡的手腕,又一波心酸被勾起来:“你连死前跟我一对的红绳都摘了下来。”+
玉兔头皮一紧:“那是门罗用来栽赃陷害我的邪门玩意,我上赶着戴那个干什么。”
雅南眼泪还挂在脸上,愣了一愣,觉得玉兔说得似乎也有理。
……没有人喜欢把用来陷害自己的东西,再日日夜夜戴在身上吧。
“那,那如果我再编一条送给你呢?”雅南盯着他,“跟我手上的凑成一对。”
玉兔哽了哽,没有回答。
呿。雅南愤恨地甩开他,转身要走。玉兔心里一横,上手就扣住雅南。
“你还要再说什么?”雅南恨恨。
“你记得茉莉博士讲过的话吗?”玉兔拖住雅南手腕,“「这个项目所涉及的当事人,在原始死亡事件发生时,都对自己的死亡负有一定因果责任,甚至是一心求死的」。”
雅南睫羽忽闪了一下。
“伦理委员会认定,我在你死去之后,整个人也跟着心如死灰,不再有活下去的念头了。”玉兔盯着他,“跨年那天晚上,你本来可以安全地和我待在一起,继续活下去的。就是因为我的拒绝,让你负气去向阮茂投怀送抱,才让你有了性命之虞。而你死后,我又亲手从阮茂房中搬走了你的尸体,让杀死你的凶手逍遥法外——你死以后,这些念头随时都折磨着我,让我不得安宁,主动靠近死亡。”
雅南嘴硬:“那只是伦理委员会的判断。”
“你知道那天在Aurora温泉酒店,我是怎么暴露身份、以至于惹来杀生之祸的吗?”玉兔不理会雅南,兀自讲下去,“是因为我每天一遍一遍、毫无必要地待在贵宾休息室布置迎宾摆台,让提英资看到了和案发当天一模一样的卡片字迹和毛巾叠法,也闻到了我留在休息室的古龙水味,才对我产生怀疑。”
“你是高管,没事叠什么毛巾。”雅南嘟囔。
“因为那天在爱神号上,我为你叠了人生最认真的一次毛巾。”玉兔说。
雅南闭嘴了。
“你把房卡递给我的时候,我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不一样。”玉兔盯着他,轻轻讲道,“你说过,你已经红了,再不是地下城live house里驻唱的小艺人。等你的新人合同到期,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