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涂给谁吃啊。林本格太阳穴一跳。
“也行。”管家听话地点一点头,转向自家老板,“那,我就帮洛警官把东西留在这边吧。”
提英资和林本格两人同时一哽。
……不是那个意思。提英资窒息地抿一抿唇。在他尚来不及详细解释的时候,管家已经脚步轻盈,听话地捧着乳液朝提英资的主盥洗室走去。
管家显然搞错了许多信息——提英资手脚僵硬地立在原地。
“你还说你十点就能回来——现在都快十点半了。”林本格看一看时间,发出田螺先生的抱怨,“晚饭都变宵夜了。”
“本来十点能结束的,你半路杀出来把我摁在地上打了一顿,变成十点半了。”提英资被勾起不悦,抬手摁一摁尚在发痛的肩膀,心头的恼怒又腾起来,“肩膀要被你搞废了。”
林本格心头一软,搭上去:“给我看一下。”
提英资甩开他:“看什么看。”
“我看一下,肿得厉不厉害。”林少校长期在军队受训,伤筋动骨的事时有发生。对皮肉之伤,他自有一套处理办法。
“这边有点抬不起来。”提英资委屈地一指,是几小时前被林少校猛拧跪压的地方。
林本格一阵心虚,下意识去剥他衬衫:“我看下。”
提英资心慌:“你干什么脱……”
“坐好。”林本格摁住他。
提英资头皮一动,乖乖坐正。
林本格一粒粒解开提英资衣扣,小心把他红肿的肩膀露出来——提英资整个右肩都红肿发烫,紫黑色的淤血在肌肤表面呈现出明显印记,大大小小地遍布整块肩头,触目惊心。
提英资肤色白皙,大片严重的皮下出血从雪白底色下突兀透出,诉说着少校的暴行,让人不寒而栗。林本格捉住衣衫的手僵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今天出手过重,懊恼起来。
我下那么狠的死手干什么?林本格后悔地想——打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林本格一哽,无法反驳。
“我去拿冰袋给你敷一下。”少校不安地起身。
“家里没有冰袋。”提英资没有好气。
“……冷冻玉米好像有一包。”林本格心虚地回答,打开冰箱寻觅了一番,抄起一包冰玉米粒,回到提英资身畔。
“你躺下,我帮你冰敷一下。”林本格躬身上前,没拿冰包的一只手轻轻推了提英资心口一把,让对方躺在沙发上。
提英资依言在沙发垫子上躺好,衬衫敞着,忽略肩头狰狞的皮下出血,颇有一点风情万种地仰面凝望着林本格。
林本格心头一紧,轻轻将冰包覆盖在提英资肩头,目不斜视。
“……越来越痛。”提英资移开视线,小声抱怨,“到现在,我整个右手都快抬不起来了。这几天饭都没法吃。”
“对不起,一会儿我喂你好了。”
“你给我拧的,本来就应该你喂我。”